“你为什么总是尖锐带刺?”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看,这次姐看出来了,不是对美女的观赏,而是耐人寻味的掂量,眼神中充满了不可预测:“这些道理朕何尝不知?皇帝也不是老百姓选的,也轮不到他们选择!而我要做的确实太多,也是应该的!”
两匹快马全速前进,仿佛吃了兴奋剂,马儿跑得飞快足以把人颠下来,树林一片寂静,传来阵阵马蹄声。侍卫们风尘仆仆,不知道的以为是策马红尘,其实重任在肩危机四伏。
“不行!”县丞一宿都别想睡了,又一次突发奇想地醒了,跳下床来就穿鞋叫嚷:“来人,来人!备车马去府台那里,有要事商量!”
“你睡糊涂了还是吓傻了?”妻子爬起来拉住他,终究拗不过这个掘驴,气得大声疾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个梦就如此敏感,当初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后果呢?”
门外的风声还是那么紧,吹进屋来冷飕飕,她也纳闷风势不对,哪像晚春的气候?
“你脑子有病尽管发疯,扯上本官干什么?”府台大半夜被叫醒,不耐烦到了极点,没等他说几句话,劈头盖脸地骂道:“夜半惊梦而已,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怕什么?”
“话虽如此其实不然!”县丞没有平时的献媚,反而硬气很多,挺直腰板振振有词:“以前可以什么都不顾,现在可不行了!风声紧得要命,从京城到地方谁不知道害怕?当今圣上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有什么根据吗?”披好外衣打个喷嚏,轻蔑地拿他打岔:“半夜梦到皇上骂你,还是听说要抄你家?说你有病你还不谦虚!”指着他的鼻子,一点不给情面:“京城距此地几百里的路,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谁啊?不就是来了个襄王的外甥吗?给你们指了路,你抽得哪门子风?”
“不是下官抽风!”尽管没有根据,他在官场打滚多年看破荣辱,小心无大错地提醒着:“最近眼皮直跳我不踏实,昨日高朋满座今日一贫如洗,什么样的沉浮没见过?什么样的天差地别没听说过?我实在是害怕啊!”
“襄王殿下的外甥一到此地,你和县令那群人不是很高兴吗?一个个跟蜜蜂见了蜜似的,那叫一个踏破门槛哦!”戏虐地瞪他一眼,扭头摆弄着衣服:“别忘了自己那点破事!你怕襄王的人是来搞破坏的,对不对?”见他匆忙点头,对方哈哈大笑:“你呀你呀!当了这么多年官糊涂了,官官相护是必须的,如今还没到官官相欺的地步!真要到了那一步,周边几省郡县府衙联名一参,够他喝一壶的!管它什么襄王臭王,爱怎样怎样!”
与此同时,县令收集证据到了最后关头,刚刚忙完就回了府,正在美滋滋地睡觉呢!话说他高兴得睡不着,脑海里浮现出升官图,闭着眼睛笑个不停。要说世间真是奇怪,有人睡不着觉因为害怕,有人却因为高兴,反正是无人安枕!
幽暗的深夜等于平和吗?未必!县丞府衙门口议论纷纷,为他办事的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今夜那么魔怔?冷风依旧阵阵吹,房檐上的土刮了下来,每一丝动静仿佛平常,偏偏县丞夫人感到异样。
一会儿亲自跑出来探着头,一会儿来回踱步望着远方,丈夫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应该不是捕风捉影,如此提高警惕到处拜访,不会没有任何道理。
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喜出望外地向后张望,出于对自家马车熟悉的本能,她回头的时候发髻都散了。这女人来不及脸红,扑上前去领着他回家,一路上问东问西。
“去了好几处地方,都是比我大的官儿!”心里还是扑腾扑腾地,多少放下几分心,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把人家抓疼了:“既然他们不担心,我也没必要庸人自扰!”
“你可不就是庸人自扰?”妻子松了口气,拉着他回屋睡觉,折腾了一宿好歹安心了。
月黑风高静悄悄,盐商会长府上死一般寂静,各院的灯火都灭了。宅院之大令人称奇,县令收集好了所有证据,并带着证人带着兵秘密包围此处,他们要在这里蹲守到黎明。
里面的人仍在梦乡中,会长是本县首富,家有两房姨太太,原配死后一直闹着床第之争。唯一的儿子和侄子都有了家,却不肯搬出去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时此刻,宅院的主人与三姨太春意正浓,在闺房里如胶似漆。
人到中年难免浮躁,这几天为侄子的案子担心,由于妖孽男没有动作,慢慢地打消了戒备心,也算是棋高一筹。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姨太太的魅惑缠上了他,趴在人家身上反复折腾,仅仅为了满足虚荣。
“老爷!”帷幕下有人耍着媚功,娇滴滴地缠着他的脖子,死死地靠在他身上:“你就不能把我扶正吗?二姨太欺负人!”
“你不是没有生养吗?”懒洋洋的声音传出,会长人前人模狗样,吆五喝六威风八面,暗地里不过是妻管严,两个小妾都不敢得罪!声音令人浑身酥麻:“再说她比你早进门快10年,你就多担待点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宝贝儿?”一声贪心的假笑:“来吧,宝贝儿!”
“不嘛!”假装拒绝他,娇女敕的小手捏着他的胸口,故意娇声娇气地耍赖:“你要是答应我,我以后好好伺候你!只有我能对你那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则,以后就不要上我的床了!”明显是气话,美人计不能这样玩儿,小心一不留神陪了身子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