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一样,却是桀骜不驯的代表。想起其他女人上赶着伺候他,见到他就扑上来,不是勾肩搭背不知羞耻,就是大庭广众手都要伸进龙袍了,这样反而令他畏惧。可眼前熟睡的女人像个孩子,细想怪不得人家,他一时陷入了郁闷!
“唉!”他关切地伸手进来,盖好被子却往她的领地里钻,美丽的脖子触碰到那只手,她马上触电一般,可惜他不识时务,竟然进一步碰到睡衣领口。
“不要啊!”下意识地紧抓领口,姐一边用兰花指护住前身,一边睁开双眼蹿了起来,很受伤很无辜地瞪着他,不顾他的大惊失色,鼻子都气歪了,一把将妖孽推了下去。
哐当一声大家伙滚落于地,双脚朝天地摔个结实,昏暗的灯光下显出他的狼狈。内衣名贵得很,挂破了把他的脸气绿了,气喘吁吁地要发怒,眼睛瞪成了什么似的。
噌的一下站起来,随手拍拍可怜的衣服,估计练武之人没有受伤,居然呲牙咧嘴吓唬谁呢?反正理顺发丝,草草地定了定神深呼吸,就等他大发雷霆吧!
“你瞪什么眼睛?”美女的眼睛忽闪着,打量着他的窘样,眉毛都要挑起来成对勾了:“对我无礼怪谁啊?”
“我对你无礼?”仁庆顿时青筋直跳,双手钢钉般地抓住被子,一点点地将被面捏得皱巴巴:“是你对朕无礼吧?”
暴怒地站起来脸色憋得通红,心脏都要气得蹦出来,眼前的女人小脸依旧那么愤慨,借着微弱地光线指着她的鼻子:“雅嫔,出门在外朕始终让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话到嘴边生生地咽了回去,扭过头眼睛疲惫地望着灯火。
“否则怎样?否则如何?”穿越过来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眉间眼底的点点颤动看似蜻蜓点水,但成熟的女人心每日在担忧中煎熬。或许他没有真正了解她,微服私访皇帝固然辛苦,伴君的妃子何尝不是?
见他气冲冲地转身,眼睛散发出迷雾般的混沌,双手尽量停止抖动,仿佛欲言又止却带着灼热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屋内的昏暗她已经习惯,不知为何今夜尤为不舒服,压抑的感觉强烈得摒住呼吸,围起被子缩成一团向墙角退却:“到底想怎么着?一国之君不能说法不算话啊!”挤眉弄眼地暗示他守信,仁庆愣愣地扑嗤一笑。
“朕几时说话不算话啊?”剑眉一挑颇有情调,眼睛眯了起来假装生气,可惜古人的演技一般,那眼神不像申斥的样子,倒像一缕柔和的光温暖着她。
“这,”围着被子继续装蒜,总之要表现古代女子的矜持,眼珠向上可爱的一翻,观察着房梁上的简陋嘟囔着:“房梁是木头做的吗?别是浇注的吧?”
“啊?”皇帝大惊失色地叫出声,很快意识到有失体统,收紧架势不住地瞟着她,翻白眼儿地望着房梁:“什么浇注?”
成功地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脚把赖在床上的家伙踢下去,仁庆根本生不出气来,哭笑不得地揉着肩膀和腿:“幸亏朕武功不错,否则非让你摔散架了不可!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真要站起来脚踝疼得麻麻地,稍一承重还有点别扭,骨头嘎吱作响令他惊讶,谁知意欲兴师问罪,人家雅嫔却倒头就睡,被窝里传出怯懦的声音:“陛下恕罪,臣妾身体不适不要怪我!”
“朕看你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故意找茬!”鼻孔被气得一张一合,话说冬天可以充当暖气,直勾勾地盯着晃动的被子,内心充满悸动和不悦地扑过去,一边用力掀被子一边威胁:“今夜朕只好不守信用了!”
一阵叮叮咚咚闹得欢,屋内打架一般,不是东西摔坏就是被子落地,把侍卫们都吓得举剑进屋。当众人看到一片狼藉,男人摔成大马趴躺在地上,女人站在床上气鼓鼓地,小脸通红地扯住睡衣两眼冒火,顿时手足无措个个喘不上气。
紧张就紧张呗,这群人太没有心理素质了!一进门到处乱瞅不说,竟然小题大做地四处乱喊,亏得他们是经验丰富的侍卫,眼光强装出来的凌厉如刀,换作别人可以恐怖感大大增加,对于现代女就无用鸟!
“你们闯进来干什么?”妖孽眼睛一瞪,假正经地拍拍身上的土,锐利的目光如坚冰扫视一圈:“朕与雅嫔开玩笑摔坏了东西,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吗?”
彪形大汉们彻底囧了,极为恭敬地收起刀剑,齐声行礼:“臣等有罪!”
终于把他们赶了出去,屋内的狼籍并不算不可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瓷片闪闪发光,仿佛一串奇异的白线照着她,这下姐实在觉得理亏,弯下腰来主动收拾。
“臣妾不该,”话都说不清楚了,看到他好像没有脾气,而是一脸坏笑地望着她,眨眨眼睛脸红极了:“陛下恕罪!”
“那你说说罪在何处?”男人抛起媚眼儿不好看,几步走进她的视线,嘴角抹上一丝微笑:“说啊!”
“既然说不出来,就好好躺着睡觉!”拍拍她的肩膀,眼神疲惫地长舒一口气。
原来他并没有别的意思,眼看着他躺在一边,不月兑衣服也不盖被子,整个人平静得无声无息。不一会儿,靠近他的身边仔细端详,一起一伏的前胸均匀的动作,面色比起白天好了很多。这大概就是科学家们所说的,人在睡眠的时候精神得到休息,大脑正在休养中。
出宫之后他似乎变了个人,她曾一度认定是宫外约束所致,可回头一想,皇帝走到哪里都是为所欲为的,按理说环境的变化不会改变习惯。那么是什么让他改变的呢?除非他听进去了她的苦处,确实做到了尊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