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扭过头来看着他心冷如冰,仿佛刚才没有听她说话,小嘴撅起来喘着粗气,跑过来叉着腰撒娇地闹:“你听没听我说啊?本宫的计划怎么样?”见他保持沉默,干脆扳住他的肩咬牙说道:“你看着吧,小丫头、宠妃、骄后!一个个都得死!后宫早晚是我的天下,是徐家女人的天下!”
笑中带泪的脸庞越发难看,声音犹如魔鬼的吼叫,趁她笑得变了声音,明显地进入发疯状态不能自拔,连轻雾心急如焚地反手压住她,牢牢地控制住她的全身。
康妃惊恐地被他360度大翻转,惊叫一声又被捂住嘴,神志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眼珠一动不动地听他苦劝,字字句句像在扎她的心:“你疯了,你彻头彻尾地疯了!人家又没害你,你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别忘了你是当今圣上的康妃,无论何时保持皇妃的气度,而不是像个怨妇!”
“你怎么知道我疯了?”听着他的声声劝诫,康妃痛苦地摇着头泪如雨下,不顾一切地推开他的手,坐起来指着他反驳,苍白的面容仿佛重病中人:“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害我?她们趁我怀孕爬上男人的床,害我气极流产,难道不是害我吗?现在又冒出个妖精,没有身孕就张牙舞爪,将来如何是好?”
轻雾堵住耳朵失望地盯着她,眼前的女子不是当年的娴静,而是多疑自私的心计女,疑神疑鬼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言谈,甚至无病申吟的哭声,嘴唇发白地歇斯底里令他担忧。一朵鲜花被深宫摧残了,端庄典雅变成做作,撒娇耍脾气变成恶毒,他恨不得飞出屋透透气,就怕皇宫上空的空气都是污浊的!
“等本宫或者妹妹拿住了皇上,找个机会除掉那妖精,岂不是易如反掌?”康妃拉着他的手突然捏得他疼痛不已,心更是攥得滴血,美人在朱颜未改却是一脸奸险,她的眉目之间写满了危险,狂笑的声音令人全身发抖。
闺房的四面墙壁天旋地转,顿时让他惊惧万分,眼前近乎眩晕之际,瞅准时机扇了她一个巴掌,康妃倒地的一瞬间披头散发,飘逸的长裙落地露出一双赤脚。他一出醒心上人!
粉颊上的五指手印不明显,但不一会儿就红肿起来,不等她有所反应破口大骂,轻雾直接上前把她一路拖到铜镜前,捏着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叫道:“你给我好好看看,好好看看!现在的你是个疯女人,一个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你要让小公主学你吗?”
铜镜里的她似人似鬼,曾经诱人的双眸变得暗淡,双眼就像一对死珠子,狰狞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她终于彻底爆发了,把青梅竹马的恋人推倒在地,跌跌撞撞地倒在床边趴着,她没有理由没有说辞,只能用泪水诉说不幸。
“銮驾回宫不宜大张旗鼓,不许声张,不许十里八乡地送!百姓活得不易,经不起折腾了,明白吗?”仁庆悠然地摆弄着扇子,大清早就交待官员,从门缝里看到他的英姿,现代女真的犯了花痴!
“娘娘!”明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可神秘的玩笑令她懊恼,神马昨夜春风一度,神马收拾的时候闻君一笑,说得她羞红了脸低着头:“死丫头胡说什么呢?”
“不过,回宫的路线换了,康妃的人也要有所顾忌吧?她能就此收手吗?”没等她继续开玩笑,美月静下心来琢磨正经事,虽然一再暗示自己不必害怕,小手却哆哆嗦嗦地拧着手绢,仿佛要将其慢慢拧断。
“她会吗?”明容谨小慎微地捧着茶水,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滚烫的茶水洒在袖子上,隔着不厚的布料美月咬着牙没叫唤,热水如同火山喷发烫着她。
“好了!”见丫环还是拘禁得很,惶恐地为她擦拭,一个劲儿地低头请罪,她没有精力说教了,更多地琢磨康妃那头的动静。
车队简约而低调地前行着,遇上大雨时车轮陷了进去,泥泞的土路令人郁闷,现代女突然很怀念高速公路,幻想着这里出现汽车送她回现代!丫丫的呸,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大家下车推着马车前进,只有那倒霉皇帝端着架子不下来,姐亲自出马他还拦着,袖子一挥把他甩开。倾盆大雨中她与众人奋战着,随从们也那么拘谨,个个出来为她撑伞,岂不是耽误人手?晕!
“娘娘请回!这里有我们呢,哪能劳您大驾呢?”姜总管倒是客气,连傅环都劝她躲雨,姐绝非见事就躲的人!听着众人的托辞,急得鼻子冒烟卷起袖子叫道:“你们莫非忘了陛下的训导了吗?”
见自己的女人开了口,仁庆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眯着眼睛研究她,仿佛她是个怪物!婉莲的替身就要演好戏,回过头来冲他挤眉弄眼,全身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无情的水柱顺着脸颊流下,垂下来的发丝成了水管子,雨水滴入她脚下的小水坑,水花四溅裙子湿透了。
雨势时急时弱,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强词夺理,自告奋勇竟然拿他的训话说事,扯着嗓子双手呈扩音器状:“雅嫔,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回来!浇出病来怎么办?”
“啊?你说什么?”侧着耳朵的美月假装听不清,还在帮众人牵马,马儿不听话地来回呼啸,她抡起鞭子就吼:“马儿快跑!车轮陷入泥土里,我们出不去你也不好受!”
马是通人性的,她毕竟没有真打。小家伙仰天长啸抖抖鬃毛,溅了美女一脸水渍,可怜的睫毛耷拉下来,现代女眼前雾蒙蒙一片,小手狠擦一把,不顾雨水如瀑布般地袭击,水流顺着脖子浇个透心凉,她仍旧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