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南宫墨走后,若海以为他不会再烦着自己了,谁知道今日他竟是将奏折搬到了她的清海离阁,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连带着将军府的名声也受了辱。
南宫墨在若海的书案边又置了一个书案,就直接在书案上处理起公务来了,李安德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多加劝戒,这位年轻的帝王,手腕狠厉异常,凡是他决定的事情,任你怎样劝戒也是没用的。
“若儿,帮朕将这些奏折分分类。”
若海面无表情,“皇上,这是死人的请求,还是您的旨意?”
南宫墨挑眉,含笑问道:“有区别吗?“
“若是您的旨意,臣妇自当遵旨,若是您私人的请求,那么我可以拒绝!”
李安德在一旁暗暗点头,不愧是将军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是这般的智勇双全。自称臣妇,而不是臣妾,将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划的清清楚楚,这一番解释更是说出了她的勉强。看着皇上的样子,李安德也是暗暗摇头,这样一个通透的人儿,为何皇上一定要将其禁锢在宫中呢?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南宫墨收敛起怒气,“这是旨意,你过来。”
“臣妇遵旨。”
南宫墨听到臣妇儿子,眸中戾气一闪而过。
“皇上,暗银回来了。”追云进来禀告道。
南宫墨唇边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看若海,沉声道:“叫他进来回话。”
“是。”
一会儿,一个身穿暗银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地行礼道:“属下参见皇上。”
“免礼,说说风雨楼的情况,还有为什么不是月王过来。”
“风雨楼已经解散,主要战力全军覆没,楚贵妃已经救回,只是——”看着若海在这里,暗银不知道该不该说。
南宫墨嘴角微微勾起,随即敛去,“磨蹭什么,快说。”
“是,月王反身回去在风雨楼总部遇袭,落下山崖,目前生死不明,据伤他的女子蝶刹招供,月王摔下去之前中了迷香,无法使出轻功,所以生还的可能不大。属下护住不力,还请皇上降罪!”
“四弟——摔下山崖?”南宫墨震惊的从书案边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还有隐在眸子的悲伤,以及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悲伤。
那边若海听后竟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昏倒了,还好小虾米眼明手快,将若海给接住了。
“小姐,您没事吧,别吓我啊。”
小鱼儿哭哭啼啼的声音响了起来,南宫墨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将若海从小虾米的手里接了过去,揽在自己的怀中,紧张的叫道:“快传太医。”
太医来了,说是思虑过甚,惊吓过度,刺激过大,才导致的晕厥,下针针灸了一会儿,又开了副方子,说是喝上几副就会没事的。
其实,太医说的时候,若海就已经醒了过来,却是不愿意去面对南宫墨,说对他没有恨,又怎么可能,可是这又怎么能去恨呢?这引蛇出洞之计本就是自己想出来的,能怪的了谁。怨就怨南宫惜月偏偏生在皇家,偏偏就要替南宫墨卖命!
“皇上,老奴有些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李安德的声音有些犹豫。
南宫墨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安德,冷声说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在这宫中呆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
“老奴逾矩了。”
“唉……”南宫墨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既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朕也不瞒着你,有什么问题你便问吧。”
“皇上,您对月王妃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宫墨似笑非笑,反问道:“这宫里的人都知道,你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李安德原本抱着的一丝希望也熄灭了,遂问道:“那月王这件事——”
南宫墨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岁,幽幽的说道:“是朕,撤走银卫,撤走了在山下接应的银卫,也是朕授意暗银,设计让四弟重伤的。”
对于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南宫墨还真是不想瞒着他什么。
听到这里,若海心里一震,竟是这样,月那么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事,最后竟是被自己最为亲近的人算计了吗?
“皇上,您是为了月王妃——才——”
“是!”
若海的心里一片冰冷,却还要平明压抑着自己不要表现出异样,到最后竟是因为自己才害了他!
“皇上,您糊涂啊!月王他,他——唉……”
南宫墨眼神冷冷的扫过李安德,他心里何尝不愧疚,可是谁又能明白他站在高处的孤寂心情,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能让他心动莫名,能让感到自己的心还活着,他又如何能方的下。原先他的心里没有她,她也不喜他,他可以要了她再将楚湘送给四弟便是,只是废些周折罢了,可是现在若海心里已经有了他,他也喜欢若海,原先的想法怕是四弟万万不会答应。
既然她提出了引蛇出洞的法子,要他们俩假装不和,为了她!那何必要假装,索性不和便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容易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