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叹了口气,道,好,剪了吧。毕竟是个物件儿,总不能闹出人命来。
韩母捧着剪刀出来,在书瑶床边坐下,剪刀悬着,从衣襟开始,看着嫣红的绝美嫁衣,上面的红色更胜,有种摄人心魄的美,这一剪竟然剪不下去。
韩昌坐过去,说,我来。
他咬着牙,一剪刀下去,伴着书瑶一声凄厉的惨叫,血溅出来,溅了韩昌一脸。
韩昌也不去擦,怔怔地看着汩汩流出鲜血的眼红嫁衣,说不出话。
众人也惊呆了,书瑶更是疼得直抽搐,额头上汗水渗出来,打湿了枕。
周猎人大喊,还得剪,不然……不然这条命就送了。
说罢,抢过去按住书瑶的双手,韩母按住双脚。
给她卷个手绢咬着,剪!
韩昌流着泪点头,卷了手绢放在书瑶嘴里,含着泪,说,书瑶,你忍忍,很快。
书瑶痛苦地点头。
剪刀颤颤巍巍地剪下去,每剪一寸,鲜血就从绸缎的肌理间渗出来,书瑶拼命挣扎,身子弓起。
不多时,被衾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
庄主一把推开众人,大喊,不能再剪了,再剪,这丫头现在就送命了。
书瑶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韩昌看着新入门妻子的惨象,放声大哭。
这件衣服一直月兑不下来,书瑶就一直穿着。
韩昌和周猎人访遍了十里八乡的医生和巫祝,对这样事都是闻所未闻。
每天晚上,韩昌和书瑶都是和衣而卧,谁也不敢先提起这件事。
此后,无论沐浴还是就寝,书瑶都只能穿着这件嫁衣,日夜不离身。
好在嫁衣上身紧裹,却是裙子,不然……
十里八乡都听说了庄子里有这样一个新娘,婚后一个月,还穿着一件月兑不下来的嫣红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