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VIP]
她就那样倦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睡着了,瘦瘦小小的样子,像一个熟睡着的猫咪,额头的流海一缕一缕的搭在脸上,盖住了一只眼睛,脸上也是光洁如玉,在晕黄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一种怀旧的美感,他忽然觉得心里一软,像小时候妈妈带他和妹妹去吃棉花糖一样,又软又腻。肋
他轻轻的坐在沙发上,情不自禁的触了触她的脸庞,她一下子惊醒过来,惊慌失措的张了嘴要说什么,他忽然堵住她的唇,将她刚要吐出来的声音堵在了她的肚子里。
开始还是和风细雨的蜻蜓点水,可是随着他呼吸的沉重越发的显得急切,他的理智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可是他的动作却停不下来,心里渴望早已淹没了脑子里残存的意识,她也不似初吃禁果的女孩,反而是努力的迎合他,用自己娇柔的身躯去蹭他最最敏感的地方,他仿佛一刻也等不及,只是一把抱起她向她的卧室里奔去,然后用脚将门“喀嚓”一踢合上了。
清晨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只是模模糊糊的叫了一个名字,等到自己叫出声的时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他扭了扭头看身边的人,好在还没醒,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又有些怅然若失,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似的。
他当时在想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她那样的娇俏动人,让人心里莫名的动容,可正是这份动容让他再次想起了自己并不想想起的那个人。镬
后来他再不去黄金海岸,每天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日渐空白的日子,有时候午休,办公室里终于不再有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他则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落地窗外远远的天际出神。
有时候,他会努力的去寻思,曾经没有她的时候,他的日子是怎样过的,跟朋友们吃吃饭,喝喝茶,打打高尔夫,或者去泡泡温泉,每天都那么充实而富有生机。
他曾经想要重新找回那些日子,一如从前,呼朋引伴的去吃喝玩乐,或者去国外骑马滑雪,蹦极,怎样都好,可是明明那样开心,却仍旧有一刻莫名的恍惚,仿佛是心里缺了某一块,而成了一刹那间的空白。
笑容总是在嘴角僵硬,连韩智航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说他最近有点老年痴呆的倾向。他只是笑骂他扯淡,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老年痴呆?
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脑袋在失神的片刻,智商绝对很低。或许是生活让他的心境变得苍老,或许是婚姻让他形成了这样一个一成不变的生活模式,总是觉得心力不够。
有时候,明明有那样的心意,可是临到要实行的时候,又觉得兴意阑珊,没有动力。只想懒懒地静静的,在一个人的地方坐一坐,想一想,远远没有从前的那份洒月兑与朝气。
与胡梦珺分开一个多月,他似乎很少想起那个羞涩而沉静的女孩子,那天,在她未醒之前自己先行离开了,桌子上放着一张支票,她想必也是明白意思的。
她虽然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电话,但是以前经常是发信息的,她常常会问他今晚过来吗?他通常是不回的,不回的时候表示会去,如果不去,就直接打个电话告诉她。
她还算是个通透的女孩,什么事点到即止,她都能明白。
好长时间没收到她的信息,收到她短讯的时候,他正在开会,总结季度销售报告,等他做完报告,再打回去的时候,她却在那边嘤嘤的哭,问她什么事,她也不回答,只是哭,一抽一抽的,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有点不耐烦,语气不免不悦:“给你一分钟。”
胡梦珺还在那边抽抽答答的,他将腕表对着时间,到五十九秒的时候,他正要挂电话,她却出声说:“我怀孕了。”
他一听,心里一沉,脑袋里又有一刻的恍惚,过了好一会,他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你确定?”
“不确定。”她低低的答。
“不确定,你哭什么了?”他的火气一下子蹭起来,见她不出声,想必是被自己吓到了,忙又问:“在哪儿?”
“君安百货。”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那地方是繁华商业区,人口密集,遇上周末又经常塞车,更何况离她的学校实在不近。
“那地方离学校远。”
他一愣,随后也想明白了她的目的,不免轻叹了一口气说:“你等着,我一会儿载你去医院。”
也不等她回答,就“喀”地挂了电话。
离君安百货不远的地段,果然如他所料,正是塞车,长龙似的车队,龟速的前进,像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莲,一步三停,慢慢的挪,慢慢的挪,而在停顿的当下,还有一些不要命的路人,见缝插针的在车间川流不息。
他本来心里就烦燥,这么一步三停的速度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忍着,眼看着前面的尾灯灭了,向前窜出一段距离,他也松了刹车换铛踩油门,车子已经蓄势待发的奔出去一米,虽然并不快,中间却突然有人窜出来仍是把他吓了一跳,猛然踩刹车,紧跟着按了一下喇叭,并长时间的按在喇叭按钮上,“笛”的一长声巨鸣,像警告似的。把抢过马路的人也吓了一大跳,忙瞪着眼睛看向车内,试图从挡风玻璃后面看清是谁那么放肆的吓人。
如果按那声喇叭的时候,只是一时的紧张本能,而此刻看着马路中间,瞪着挑衅目光的那个人,他已经是一种本能,想去狠狠的把他揍一顿。
他是真的没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气冲冲的推开车门,向那个犹不知犯了何种错误的人走去。
一拳就挥在那人脸上,然后揪住他胸前的衣领又是用力一甩,那人虽然也是人高腿长的,仍是一下子被他甩到他的车头边上,那人的修养极好,并没有动用武力,只是有点莫名七妙的惊讶,看到霍以铉那副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竟咧着开裂的嘴角笑了,接下来才“嘶”的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