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听闻曹草的话,青荷的心蓦地揪起,眼神内流露出一丝受伤。
李寄真娇容展笑,谦恭而有礼,将眸光中刹那间闪过的一丝阴狠掩饰得极好。
“雪燕,把勺子拿来!”
雪燕听命递上一把木质汤勺,那木勺并无别致华丽之处,极为普通。李寄真才要用勺子舀起药碗中的汤药,忽而自己停住动作,美眸扫过一圈众人:“啊,奴家忘记说了,奴家平素喜欢使用这把汤勺,若是王妃娘娘不放心,大可以亲自检验这把汤勺有无诡异之处!”说着,便大方地将汤勺递出去。
曹草微微一笑:“瞧你说的,本宫怎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既然娘娘如此说了,那奴家……”
“王爷,烦请您替臣妾检验一下汤勺是否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曹草打断李寄真的话,直接对傲白说道。
“……”傲白蹙眉,显然是觉得麻烦,但还是接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完了之后又递给舒傲岚与舒傲钿,“五哥、六哥,烦请你们也检验一遍!”
“好啊,这个有趣,今日真是没白来七弟这里!”舒傲岚兴味甚浓。
李寄真的脸色阵青阵白,心里愈发憎恨曹草。
曹草在醒来之时就已经察觉到屋内多了两个陌生男人,在见到他们戴着的面具之时,她突然就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那二厮的其中之一就是之前几次三番神秘出现在她面前的家伙。
这么一想,曹草的视线也就下意识地扫向坐在桌边喝茶摇扇的两只,目光中不自觉透出几分狠刹之意。
那两只浑然不自觉,检查完木勺后递给李寄真:“嗯,木勺没有异样,我们敢保证此勺并未淬过毒!”
“既然木勺没有异样,那奴家就试药了!”李寄真用木勺舀起药碗中的汤药喝下。
曹草一直盯着李寄真的表情看,见她喝了两勺后停下,而后用绢帕轻拭嘴角。
“嗯,这个药没毒,娘娘可以放心……啊……”李寄真正说着,突然就抱着小月复蹲子,俏脸皱缩在一起,接着,嘴角鼻孔便流出血来。
“啊!姑娘?姑娘您没事吧?”雪燕雪莺急忙上前去扶李寄真,却发现她根本直不起腰来,直叫着肚子痛。
青荷吓得僵在当处,口中不住喃喃道:“不,不会的,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舒傲岚舒傲钿皆一愣,傲白亦是一愣,不过转瞬便正起神色,大声说道:“余庆,快去把大夫再请来!”
“……呃,是!”余庆也呆了,木讷讷地应声。
就在这时,曹草突然从床上起身下床,自桌上端起李寄真试喝过的药一仰而尽。
傲白大惊:“王妃你……”
曹草抬起衣袖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药汁,将空碗示向众人,继而猛地摔在李寄真的脚边,只听“当嚓”一声脆响,碎片散落四处,吓得雪燕雪莺急忙松开李寄真兀自抖索着身体,而李寄真本人亦有些惶恐地瞪着曹草。
“谁也不许去叫大夫,她若是死了有本宫陪着!”曹草沉声说道,目光直直盯着李寄真。
“你,你……啊,好痛,好痛……”李寄真抱月复痛呼,脸色开始发青,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嘴角及鼻孔内的血也愈流愈多,那神情做不得假。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曹草喝下的药比李寄真多很多,却毫无中毒的症状反应。
这真是,奇了,怪了!
屋内一时间变得死寂异常,众人的视线皆在曹草与李寄真之间流连往返,眼瞅着李寄真的中毒症状愈来愈严重,但却没有一人想去叫大夫过来,包括傲白在内。
青荷战战兢兢地看着曹草,曹草的烧还未退,脸色潮红,嘴唇干裂,但那浓密眼睫下的子夜般黑眸却亮得灼人。
“娘娘……”青荷轻唤,担心曹草是不是在忍耐着不吐血,因为李寄真已经开始大口吐血。
时间在静默中流动,慢得像锋刃刮骨般煎熬痛苦。
死寂里,李寄真痛苦申吟,终于忍受不住,只听她颤颤地唤:“雪……燕,解,解药……”
雪燕惊恐,怯怯地从袖内模出一只精巧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来。
众人愕然。
李寄真顾不得众人那怨怒质疑的目光,如垂死之人遇见救命稻草般狂猛地去抓那粒药丸。然,曹草比她的动作快一拍,一脚踢开那粒药丸。李寄真又爬着去抢雪燕手中的瓷瓶,曹草也先她一步夺走。李寄真带着仇杀十世宿敌般的凶恨目光瞪着曹草,再一次吐出一大口血来。
“你活在世上也只会害人,不如去死!”曹草冷笑着睥睨着趴跪在地,满嘴是血的李寄真。
此言一出,众人顿感脊背阴风飕飕。
李寄真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血沾染了一身,原本光鲜亮丽,娇俏可爱的美人,此刻狼狈佝偻如野狗,沾着血的手奋力向前伸着,想要抓住曹草的裤脚。
“娘……娘,求……求您……给……我……解药……”李寄真艰难喘息着,再无平日里的跋扈嚣张,一脸的低贱,爬跪着乞求曹草救她。
曹草置若罔闻,漠然地看着她吐血,看着她慢慢消耗自己的生命。
这是李寄真自寻死,若让她活,岂不对不起她自己?
“王妃!”傲白突然出声,李寄真毕竟是女乃娘的女儿,而女乃娘是母妃最亲信的丫鬟,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寄真死在自己的面前,“给她解药!”
“哦?”曹草斜睨向傲白,嘴角轻勾,眼神轻忽飘渺,“理由呢?”
“她罪不至死!”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傲白突然觉得心口堵闷异常。
“是吗?”曹草掂了掂掌心的小瓷瓶,“如果我让你在我和她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选我,就让她去死!选她,我就离开这里,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傲白被逼问,心内登时一揪,但因有五六皇子在场,他只能端出王爷的架子来,“这是在威胁本王吗?身为本王的王妃,你若是连这点容忍的度量都没有,那也就……”
“没资格做王妃是吗?也就是说,你选择她喽!”曹草语气轻快地接下傲白的话,随即将瓷瓶扔给傲白,“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休书记得写一写,赶明儿我会回来取!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你给本王站住!”
傲白急吼,但曹草不停步,傲白陡然飘身过去,曹草只觉背部某处一痛,下一瞬便定在当处无法动弹。
曹草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傲白,KAO!这莫非就是武侠小说中的点穴?
傲白先是倒出药瓶中的药丸喂李寄真吃下,继而站在曹草面前回瞪着她。适才曹草的那一番诀别之言,令他恼火:“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甄府已经容不下你,如今你再离开这里,你还有地方可去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曹草似笑非笑道,“你还是仔细看管着你女乃娘的女儿李寄真吧,你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年岁相差也不大,你会选她也在情理之中!”
“你,你太放肆了!”傲白气得双拳握紧,他不明白昨晚还拉着他手要他教她功夫的女人,为何现下却变得这般偏执不讲理。
“哦,是吗?不过我一向如此,你若是觉得我放肆,大可以休了我呀休了我!”曹草以着玩世不恭的神情说道。
“你!”傲白气得小脸憋红,猛一咬牙道,“雪燕雪莺将寄真带回去,余庆听着,从今日起,罚王妃禁足一月,若王妃踏出岫月居半步,就将青荷杖毙!”说完气呼呼地离开岫月居。
余庆被这一命令震得脑子轰轰作响,主子这是被王妃气糊涂了么,怎么也拿下人出气了?
舒傲岚舒傲钿见傲白走了,他们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于是也慢悠悠地起身离开。才踏出院门,就听屋里传来曹草的一声啐骂:“KAO!又是禁足,真他娘的没创意!”
曹草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成功被那两只听到,二人登时怔了怔,不过接下来他们又听到了让他们颇感费解的话——
“……还有那两只戴鬼脸面具的家伙搞什么啊?以为自己很正点吗?我呸!整个俩十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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