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锦上进入莫家聪家的第二周,锦上对于自己来到了1990年的事实始终感到极大的不真实感。
每天,锦上都会看到莫家聪在楼下的梧桐树下弹吉他,创作音乐,他弹奏的音乐很好听,说是摇滚又不像摇滚,说是抒情的更不像是抒情的,只是让人一听便会入神。
锦上总是喜欢在阳台看着莫家聪,偶尔莫家聪会看到自己,便会停止弹吉他,然后锦上离开阳台一会儿,吉他声又会传过来。
锦上开始有点了解这个叫做莫家聪的人了。
只要和他谈到音乐,他便会变得冷漠且严肃,不像平常的他,平常的他虽然不算是个温柔的男生,但也算是和蔼的合住人。
莫家聪对自己还是不错的。锦上想,在这个自己不了解的时空里,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是有多么不容易?
其实锦上心里一直都存在着极大的不安感,他怕这样冷热不定的莫家聪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赶出去。她怕自己无处可去,所以一周前可以拆掉的石膏,到今天都没有拆掉。
其实自己的腿已经全部都好了,只是怕石膏拆掉,自己便没有理由再在这里住下去。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自己除了这里,无处可去。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我要出去一下。”莫家聪放下吉他,对锦上说。
“你要出去便出去吧,不必和我说的。”
“我只是怕你找不着我不放心。”莫家聪说,然后套上外套。
“我走了。”
“哦!”锦上回答。
莫家聪走了其实锦上感到很无聊,她有时候想出去走走,但是戴着石膏又不方便。
自己的世界似乎被自己狭隘的思想禁锢住了,如果不是想要一直住在这里,自己也不会这样。
锦上决定要将石膏拆除,不管莫家聪是否愿意收留自己,自己都不能再欺骗莫家聪说自己的脚伤没有好了。
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拆穿,锦上这样想着,心里舒服了很多。
锦上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莫家聪,只是那天说了父母去世的事情,其他一概都没有说。他们之间的交流仅限于“你吃了吗?“你想要吃点什么?”“我出去了。”诸如此类的短句。
莫家聪似乎是个很慢热的男人,有时甚至很冷漠,尤其在他玩音乐的时候。
而且莫家聪总是很晚才会回来,锦上也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有时候锦上会想,这样和一个人相处也确实是一件没有压力的事情,他不会追根到底是是从哪里来的,自己也不用解释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那些实事。
晚上,锦上等了好久,才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锦上支撑着脚架来到客厅。
“莫家聪,我有事跟你讲。”锦上叫住莫家聪。
“什么事?”
“我明天想要去拆石膏。”
“你的脚伤完全好了吗?”莫家聪问。
“不痛了,我认为应该是好了。”
“那么明天我陪你去吧!”
医生将锦上脚上的石膏拆掉,锦上自己练习走了几步,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1990年,自己真的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了,一个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