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宗走了好一会,安妮才恍恍惚惚地从包厢里出来,是祖宗留下的那套衣服,很好的料子。她直直地往下走,木制楼梯又高又窄,下楼的时候险险踏空了一级,隔着四个台阶,人就摔了下去。
过道已经围了好多人了,有服务小姐、坐台出台小姐还有客人,可是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离她一米多远,只是看着,兴奋或是同情。
这一刻,安妮恍恍惚惚地想,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层人的游戏,而她很不幸沦为了那个被玩弄的可怜虫,她被整的狼狈不堪遍体鳞伤,人家看得兴高采烈。
安妮挣扎着爬起来,她胳膊上腿上都有擦伤。尤其是腿,蹭掉了一块皮,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流下来,血淋淋的。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胡乱的擦了一下。
安妮推开围观的人群,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睁着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木偶一般往外走。
从夜总会酒吧出来,天已经很黑了,迷离的路灯照亮脚下的路,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只有她一个,像具没了心思的行尸走肉,一路失魂落魄。
夜深了,天气变凉了,风吹干了安妮脸颊上的眼泪,以前不相信风可以风干眼泪,现在安妮信了,哭久了,没了眼泪,只剩下无声的抽噎。
就当被狗咬了吧,安妮安慰自己。安妮也想过报警,即使没学过法律也知道那个混蛋至少得判个几年,可是,这仅是理论,一个在夜总会做服务员的女子告省常委的公子强暴自己?无权无势的自己,只怕被当做卖yin的处理,这就是现实,让人绝望的现实。
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二十三点了,自己每周六都会回家给上高中的弟弟安泽做晚饭,虽然他不喜欢,可是自己还是很喜欢看他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饭。弟弟是怪自己的,也是,因为父母是因为给安妮买生日礼物出的车祸。
经过市区时,她下车找到药店。涨红着脸闪躲着目光问有没有事后药?店员莫名地看着她,她再次嗫嚅着问:“事后避孕药?”她含糊地说出那两个字,药店的店员看了看安妮,眼神中几分不屑,一盒药被丢在安妮面前,“毓婷,18。”
付钱,拿药,狼狈离去。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遭人鄙视的也是自己,那个混蛋却像没事人呢。
在旁边的小店买了瓶矿泉水把药服下,坐在店前的长凳上茫然看着街上匆匆的行人和穿梭的车辆,眼前是一派盛世繁华,唯有她心里酸楚寂寥。
回到居住的小区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二十三点多了。自己和弟弟在这租了一套60平米房子,很老旧也很温暖,距离市区也有点远,所以价格也相对便宜,两室一厅一厨一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