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厚似乎察觉了什么,回头。(.请记住我)当对上我时,我冲他笑了笑。
目光转处,却见周仲依旧望着我,只是那微笑消失了,显得有些不悦。
我忽然发觉,面对周厚,我能够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轻松自若。而面对周仲,却永远都无法做到。
为什么?
“你是——王廷,姐?!!”周厚惊诧,且震惊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可置信得有点夸张。似乎我很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我住在这里。”
真该死,周仲为什么老是这样,安静的望着我,似乎永远也望不够似的。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我有种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的感觉。
“你住这里?!”周厚目光一沉。
作为心理分析师,我敏感的察觉到,对于在这里见到我,他很不爽。
“他们是谁?”罗敏忍不住问。
“我以前的邻居。这是周厚,这是周仲。”我介绍。“这是罗敏。”
两人朝罗敏点头致意。
“周仲?华廷苑的老板?”罗敏睁圆了一双大眼。
“嗯。”我头皮阵阵发麻。觉得罗敏此刻望向周仲的眼神,仿佛野兽在望着肉食般,闪闪发亮。
“哥哥,你知道廷姐姐住这里?”周厚转向周仲。
周仲没有回答,显然默认这个事实。他看了罗敏一眼,目光转向我时,就变得无比的温柔。
“因为这样,你才搬来的吗?”周厚又问。
我心里一动,问:“搬来?”
“我搬到302了。”周仲望着我,回答道。“我们又是邻居了,廷。”
轰,我只觉得血一下子往上冲,连耳后都灼烧起来。
他的话很平淡,然而,伴着这样的眼神,语气,还有结合刚才周厚的问话,似乎他是为了成为我的邻居,才搬来的一样。
“太好了!”罗敏的话,将我从这阵失神中拯救过来。“那对夫妻吵死了,早上6点过就出门,关门总是很大声。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今晚。”淡淡的两个字,却令我的心,又一阵提紧。
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已经月兑离了自闭,又是这样的成功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
如果我足够自恋,我还以为,他还像那个孱弱的少年那样,依恋着我呢。
“你们要去干什么?”却听他淡淡的问。
“去打网球啊!”罗敏拍了拍手上的拍子。
“网球?”是他若有所思的声音。
“我们一周打一次。以后,欢迎加入。”
“好。”他答道。
“我们走。”我推了推罗敏。
周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周厚为什么又对我含着敌意,我不想管,只想远离。
周家,周国栋。
最好这辈子都跟他们撇清关系。
我紧跟在罗敏后,走下狭窄的梯间。
周仲贴墙站着,当经过他身边,我闻到了熟悉的异性气息。
“回头见。”低低的三个字。轻快,释然,带着回味。
我侧头望他。他也凝视着我。
我们错肩而过。直到走出单元门,我似乎还感觉到那似乎能穿透我的眼神。
周一下班,我回到家,看到对门大开。
正掏钥匙,身后一阵异响,回过头。
周仲正静静站着对门边,望着我,眼神复杂。
“嗨!”一对上我,他便将这些情绪收敛,就仿佛平静的湖面,望不见底。
我的手莫名的一抖,“啪”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
他走过来,弯,捡起了那串钥匙。只有两把钥匙——大门的和我房间的。钥匙扣是一个可爱的圆脸布艺女圭女圭。
周仲望着那个布艺女圭女圭,半晌,才将钥匙递给我。“布女圭女圭很可爱。”他的嘴角有着一丝笑意。
“谢谢!”
他望了我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在怕我?”
我把钥匙插进孔,打开门。“我以为没人。你又没发出声音。”
“不是刚才。”
我诧异的抬起头。
“我觉得,自从上周五晚,我们见面那时起,你就在害怕。”
我笑了笑。“怎么会?我怎么会怕你呢?”
感觉那几乎能穿透人的视线,一直紧锁着我。“那就好。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吗?
我记起最后那个暑假,他教我游泳,而我,极尽的耍无赖,欺负他。
再也,不会了。他已经长大,不再自闭,又这样的成功,这样的风光。又怎能承受我的欺压?3年的时间,足以将我们隔得够开。
我走进门时,他也跟了进来。我把才买的面拿到厨房。今晚打算用昨天的剩菜下点面吃。
走出厨房,看见他站在次卧门口。
床上似乎放了个,早上走得匆忙。我几步过去,看见空空的床时,松了口气。
“这是你房间。”这是一个肯定句。
他怎会一猜就中?
他走进去,俯身,轻抚着我的枕头。那略显暧昧的动作,令我脸上又是一热。好像他此刻抚模着的,不是枕头,而是我。
我干咳了一声。“这是从家里带来的。”
这个镶着花边的乳黄色枕套,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我知道。”他轻声道,似乎陷入了某种遥远而甜蜜的回忆中,声音也变得遥远。
这时,我看见了衣柜门没有关严,露出截细细的带子。
真要命。
那个,没有塞完进去。
我快步过去,打开衣柜门,将带子推了进去。转身,正要走开。然而,周仲却有意无意的站在了朝外的位置。
这房间本就窄,柜子和床之间,仅容一人通过。我只好站在那里,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