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围,她简陋的家,她翻开自己的口袋,里面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她没有要莫靖桦的一分一文,也没有要秦雨欣给的那些侮辱,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可是,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是心酸一笑,没有关系啊,她还有一双手,以前是怎么活的,现在还是怎么活。
带上口罩,她将自己的脸全部的包在一个极大的口罩里面,穿上了一身青色的工作服,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费力的提起了一个水桶,费力向前提着,然后才是打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开始托着地板,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不由的咳嗽了一声,都几天过去了,她仍然是不能习惯这样的味道,不过,她知道自己只能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瘦的身子裹在一身宽大的衣服里面,那一张已经瘦的极小的脸,也是被挡在了口罩的下面,只有一双无神的眼睛露在外面,眼里面满是血丝,甚至是肿着的,
真丑,她自嘲的一笑,这才是提起了手中的水桶向外面走去,而门打开,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秦雨沫连忙的向一边走了一步,手中的水涌晃了一下,如果不是这一步,这个女人就要跟她撞上了。
“啊。”女人的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只是被小小的撞了一下,她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女清节工,“你的眼睛是哪里长的,你不知道我是孕妇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月复上,平坦的小月复真的让人看不出她是怀孕了。
秦雨沫的低下了自己的双眼,不发一言,面前这个指着她的鼻子骂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雨欣,她的脸色极好,如果不是因为生气,可能还会更加的好看一些。
“你这个白痴,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你全家的命都赔不起,”她伸出自己的脚,用力的踢了一下秦雨沫的双腿,秦雨沫的吃痛,手中的水桶晃了一下,水全部的洒在了地上,弄湿了秦雨欣的鞋子。
“你这个白痴,”秦雨欣用力的一推,一下子将面前弱弱无力的女人推在了在地上,秦雨沫狼狈无比的趴在了地上,却是不敢说什么,因为她怕她会看到她,然后就会是更加不留情的羞辱。
“出了什么事?”一声低沉的男声传来,秦雨沫放在地上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冷水不时的冷着她的身体,带来一阵似乎是可以穿透心脏的冷,冷,很冷很冷。;。
“靖桦,这个女人差一点撞到了我,”秦雨欣连忙的走了过去,小鸟依人的靠在走过来的男人怀中,男人带着无框眼镜的黑眸格外的冰冷,比起过去还要冷酷几分。他只是淡淡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视线如同刀子一样,凌迟着秦雨沫的身体。
秦雨沫只是看到自己面前的黑色皮鞋,无力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莫先生,对不起,々一名负责人走了过来,很抱歉吓到了莫夫人,”这个员工是新来的,她不会说话,也不懂事,请不要生气。“经理连忙的弯下了自己的腰,示意地上的秦雨沫站起来道歉,这两个人可是不能得罪的啊。
“你们的员工太不长眼睛了,我现在可是怀孕,”秦雨欣得理不饶人,或许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她现在格外的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经理不断的点头哈腰。莫靖桦抿了一下自己的唇,伸出环在了秦雨欣的肩膀上,“我们走吧,”秦雨欣有些不愿意的瞪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王经理,这样冒失的员工,你最好让她离开,”莫靖桦突然转身,并没有看地上趴着的女人,可是他的一句话,却是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工作,可能她以后连饭都是吃不上了。
“是的,是的,莫先生,我们很快就会辞退她的,你放心,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的,”那名经理保证着,又是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
莫靖桦搂着秦雨欣的腰离开,如果他在这时回头,或许就可以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个女人,正在用一双优伤的眼睛看着他,久久不放。
她站了起来,工作服已经被水弄湿了,还有她的眼睫,似乎也是湿了很多。
“你走吧,工资我会让人事部算给你,你也太不小心了,什么人不好撞,偏偏要撞那个女人,”王经理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要看他,他没有办法,他知道她的生活很辛苦,否则就不可能做这种根本就没有人去干的工作,谁让她运气不好。
秦雨沫重重的弯下自己的腰,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看向远方时,那一双眼睛却是更加的空洞了。
她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地方,关上门,一室的安静又是让她感觉孤单了很多,他们还要折磨到她什么时候,她已经活的这么的卑微了,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吗?她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床单上,小小的肩膀不是地的颤抖着,很心酸,也是很委屈。
天未亮,她已经起来了,看看表,现在才是凌晨3点钟,她走了出来,裹紧了自己身上不多的衣服,虽然春天了,可是天仍然是十分冷,街上的除了偶而开过的一辆车外,什么也没有。
她向前走着,昏暗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我来取女乃,”走到了一家女乃品站,这里已经开门了,而她是第一个来的。
“好,给你,”一大箱的女乃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她抱起,”明显的很吃力,她抱着那一箱女乃向前走去,瘦弱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这是体力活,很少会有女人去干,可是她却是做了,因为什么也没有的她,想要生存下去,只能是工作,什么能做,她就做什么,就算是送女乃也是一样,哪怕她是第一个去,最后一个回去,最起吗,她还能吃饭,还有地方住,比起那些无家的可归的人,还是幸福的。不是吗?
她放下手中箱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牛女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