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的脑袋顿下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有所意识地问:“你,不是因为喜欢跳芭蕾舞才去学芭蕾的吗?”
“谁说跳芭蕾舞的人就一定要喜欢芭蕾舞的了?”苏盼冷笑,“站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固然是好,可是,一个舞者,再怎么有能耐,她能跳一辈子吗?可是观众,却能坐在台下欣赏一辈子。”
莫默无言了。
她呆呆的看着苏盼,她知道,苏盼真正想要对她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呢。
“唉,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苏盼有些悲哀冷笑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相比起来,我更喜欢甩甩票子坐在观众席上欣赏台上的表演,根本不用花一点力气,只花一分钟就能看台上的十年功,多惬意呀,所以说,有钱就是好呀,特别是那些不用付出任何就能收获所有的,丑,小,鸭。”
最后“丑小鸭”三个字,苏盼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莫默说的,语气里满是讥讽的快意。
莫默浑身惊颤,眼前的苏盼让她陌生得可怕。
苏盼却继续语出惊人:“默默姐姐,你喜欢谨哥哥?”这不是问句,是非常笃定的肯定句。
莫默愕然一惊,圆眸瞪大地看着笑言盈盈但却暗藏阴冷的苏盼,微张的嘴巴好半天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呀!”苏盼突然伸手过来握住莫默放在桌面上的手,动人的美目流转着惊诧的关切:“默默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冰呢?”可接着的话却是冷笑无比:“怎么,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还是默默姐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嗯?”
苏盼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犹如是一把冰冷的尖刀在剜着莫默的血肉,让莫默的小脸是刹然变得惨白无色,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的被苏盼轻覆上的手,说不出任何一个字,起身便迈步想要落荒而逃,可身后的苏盼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默默姐姐有何必慌张呢,我又没说你对谨哥哥的喜欢就是男女间的喜欢,你是谨哥哥的表妹,表妹崇拜喜欢表哥,很正常啊,何况像谨哥哥是那样优秀的一个男子,身边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爱慕者,那同样也是很正常的呀。”苏盼说话的声音是悠闲又动听,只是嘴角掺着一丝冰冷的讥笑。
莫默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迈着无力颤抖的脚就逃离般的往屋里跑,仿似慢走一步,自己就会被扼杀在此。
跑回屋里,她的脚都还没迈步上楼,家里的电话又响了,今天家里的电话真是特别的多,尤其是现在这个电话,让人感觉尤为的刺耳。
慌乱的莫默本想不接的,但残余的理智担心这个不断响着的电话会吵醒到正午睡着的林女乃女乃,再看苏盼好似还在院子外面。
她慌忙着急的拿起听筒时,是差点把电话给摔落地上。
“喂……”莫默一启口,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发颤得厉害,感觉自己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发颤着。
“怎么这么久才接听电话啊?”话筒里传来的竟是崔颢哲的声音,但他却并不意外是莫默接听的电话。
“不……”莫默正想要道歉的话在苏盼的进来,见鬼般的把剩下的那三个字给吞咽了下去,手心里不断泌出的冷汗一点一点的把握着的听筒给渐渐染湿了。
苏盼就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冷眼看着讲电话的她,眼神“咄咄逼人”。
“让盼盼快到时间的时候过来接我放学。”崔颢哲那头吩咐。
“我去!”莫默的脑袋是想都没想,就马上冒出了这两个字,她去!现在只要能离让她陌生的苏盼远点,哪怕是去到宇宙边际,她也没有关系。
放下电话,莫默还是不敢看苏盼,像是交代般低低的说了一声:“我去一小接三叔公。”就落荒而逃般跑了出去,如逃窜的过街老鼠。
苏盼看了眼墙上的大钟,嘴角冷冷一扬,现在距离崔颢哲放学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跑了出去的莫默这才恍然发现自己除了带了个人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其中就有最为重要的钱包。
想打电话向人“求救”,她没带电话,想回去拿钱包,她没那个勇气。
就在她在路上慌乱得不知所措地徘徊着时,一辆甲虫车突兀地停在了她的身旁,尽管脑袋恍惚慌乱,但莫默还是有所意识的绕开。
可是,那辆甲虫车似乎就是冲她而来的,一张沉静又面容精致的脸从按下玻璃的车窗里探了出来,略显惊讶的问:“你要去哪儿?”
莫默愣了一下,才惊诧的发现那甲虫车里美女车主似乎在和她说话。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莫默奇怪的问。
沉静的“她”微微一笑:“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末了,她还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这
么倒霉,大白天的就撞鬼了吧。”
“你,认识我?”莫默更奇怪了,她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美女朋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又是微微一笑,说:“上来吧,我送你。”
也许是因为兜里没钱,又也许是因为眼前的“她”,看起来竟让莫默慌乱的心莫名的有一种安定下来的感觉。
莫默鬼使神差般上了这辆她什么都不认识的甲虫车。
“要去哪里?”“她”缓缓开动着车子,看得出,“她”的性子和“她”的面容一样,沉静安然。
“H市一小。”莫默答。
“她”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车厢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今天没课吗?”随即看了眼莫默的腿,了然了。
莫默又是一愣:“你知道我还在上学?”
“她”没答,是微微的又一笑,“她”似乎很爱笑,淡淡却又人觉得舒服的笑。
不过,“她”的表情却告诉了莫默,“她”对她的一切都了然。
“你是谁?”虽然这样问有些突兀又不礼貌,但莫默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就问了。
“我?”“她”轻笑了一声,“一个刚好路过的好管闲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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