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熙到底在哪里?”林安蕾恼怒地甩开他的钳制,像是战败一般垂头丧气地询问道,脸上丝毫掩盖不住沮丧的神色。
为什么躲不开?为什么永远都要跟这个男人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仇?上天,她真的很想知道,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才导致她这辈子要遭受到这种惨无人道的惩罚?
“在卧室里。”韩睿轩也不隐蔽地坦言说道,重新坐回沙发上,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不许说!”林安蕾恼怒地制止着,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挫败感。
联们保我能联我。“不这么做,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林安蕾嘲讽地说道,小脸上的坚定之色似乎不容更易。
“什么是起诉啊?爹地要起诉什么啊?”林哲熙好奇地询问道,长期生活在国外的缘故,他对中国的很多词语都是懵懵懂懂。
“你……”林安蕾气得有些发抖,小手忍不住扶上小月复处,感受着那个正在茁壮成长起来的小家伙,难道,他真的必须属于那个恶魔吗?
“只有不做才能不许说,你的意思是,起诉取消?”韩睿轩优哉游哉地问道,把玩着手中的文件,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
“可以吗?你真的可以走路吗?”林安蕾按住他不安分的小身子,不放心地再次确认道,脸上的浓郁之色仍旧没有任何缓解。
“可以啦,只要走得慢一点儿就可以了。”林哲熙自信满满地说道,挣月兑出她的制止,还唯恐没有信服力地转了一个圆圈。
“呃……”林安蕾微窘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有史以来第一次庆幸儿子在国外长大,中文水平没有那么灵光。
“告知小熙一声不是很好吗?到时候,他也会参加啊。”韩睿轩好整以暇地说道,耸耸肩,对她的紧张很是不以为然。
“妈咪——”林哲熙兴奋地叫着,爹地果然没有欺骗他,他没有把他和妈咪分离开来。
“妈咪,不用了,我的石膏已经拆除了,而且你肚子里还有小妹妹,不要抱我啦。”林哲熙贴心地说道,直起小身子,作势就要跳下椅子。
“小熙——小熙——”林安蕾推开房门,看着那个正坐在床上玩着电脑的小人儿,看到她的到来,林哲熙很是爽快地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小熙,刚刚,你有听到什么吗?”林安蕾保守起见地询问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吼声过了头,再次影响到儿子的身心发展,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小熙,来,妈咪抱你。”林安蕾张开双臂,想要把儿子抱起来。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氛围了。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听到啊。”林哲熙无辜地摇了摇小脑袋,而后又了然无事地玩着面前的电脑。
“起诉就是……”韩睿轩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眸光却是若有似无地看向某个女人。
“那好,我们慢点儿走哦。”林安蕾勉强点了点头,拉过儿子的小手,一步一关注地向着外面走去。
“那好,这封起诉函,我就交给我的助理了,我会尽快向法官提出诉讼的。我相信,法官最起码会判给我一个孩子。”韩睿轩泰然自若地说道,抖了抖手上的文件,而后以一个轻蔑的眼神看向她。
“那就好。”林安蕾欣慰地喃喃道,看着儿子这一副无忧无虑的小模样,她的心底再次滑过一抹舒心的洪流。
他不是很爱小熙吗?那为何丝毫不顾及他小小心灵的承受能力呢?如果小熙知道,他爱的爹地妈咪要到法院去争夺他的抚养权,对小孩子而言,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呐。她真的做不到坦然面对!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怎么可以一秒之间变换如此之大?前一秒钟还可以跟她拥吻得难以自制,下一秒钟就可以演变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大恶魔,他到底是如何达到这种境界?
她想不通,猜不透,也根本不稀罕自己可以了然他的内心世界。她只祈求着可以远离他的掌控,为什么连这一点儿小小的请求都无法给她得到满足呢?
她的小熙就是应该如此健健康康地发展的,不需要太过老成,也不需要太过懂事,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一样,拥有着自己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童年就可。
如果一直不走路,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以前一样啊?他可不要继续窝在床上了,像一个废人一样!
如果她真心想要付诸法律这一条途径,那么,他韩睿轩也自然会奉陪到底。
既然她都要破釜沉舟地走到最后一步了,那她又何必假惺惺地关心小熙的心情呢!
林安蕾故意忽略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正襟朝着门口处走去,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千万不能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林安蕾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番无情的举动,但也不愿意再跟他计较下去,径自朝着他的卧室走去,迫不及待地寻找着儿子的方位。
果不其然,林安蕾条件反射性地制止道,“韩睿轩,你够了没有?”
沙发上的男人复杂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子里的光芒似乎变得更是幽深了,峻脸上的神色愈发令人琢磨不透。
然而,像是在故意跟她作对一般,正欲走到门口之际,男人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虽然儿子的石膏已经拆除了,也有做过基本的复健,可是,真的可以正常走路了吗?
这场仗,他稳赢不输。即使争夺不过小熙的抚养权,他也可以获得那个还未出生小家伙的抚养权。总之,他不会再让自己孤单一个人下去了。
难道,真的就只有这么一条途径了吗?
对上他深邃狡黠的视线,林安蕾紧皱着眉头,与他的淡然姿态形成了极强的对比。
她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口中所谓的取消代表了什么,自然不是他甘愿放弃小熙的抚养权,而是……她必须妥协在他的婬威之下。
这一次,她又要再次受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