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一个院子,竹篱笆都陈旧得碰一下就倒下来,而且还有几个大洞,可能是有狗经常在这里进出。
“福妞,这就是你的家了。”引着福妞走进院子的一个中年妇人笑着往里喊:“有栓,你姐姐回来了。”
随着喊声走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圭女圭,还带着几分童音:“顾婶,你咋跟我姐一起回来的呢。”这是一个面有菜色的小女圭女圭,瘦弱状也比城里同年龄的小女圭女圭要瘦得多。
带路的这位顾婶一身旧布衣,衣上两个补丁,长裤上几个补丁,但是洗得干净都发白,象是出门的衣服穿在身上,手臂处挎着一个竹篮,上面盖着一块旧花布,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正笑着在说话:“我和你姐她在路上躲雨,睡上一觉起来,她就迷糊上了,说找不到家。我总得把她送回来才行。”
然后看着福妞笑道:“这就是你家了,你这个爱逗乐子的丫头,到家了,你再装迷糊去。”然后就笑着出去。
“顾婶,下回还来坐呀。”这个小小的孩子有栓老成的跟在后面说上一句,才看着福妞笑道:“姐,你又同顾婶开上玩笑了,上一次老田大叔拿你开心,说你现在没婆家,你就装作不认识回来的路,捉弄得老田大叔多拐了路送你回来,现在你又捉弄上顾婶了,好在顾婶就住在咱家前边不太远。”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被称作福妞的李小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年代,周围的人都穿着布衣古衫倒也罢了,我叫福妞,多了一个小萝卜头弟弟也倒罢了,就是穿越也给我一个富裕的环境才是。
看看眼前的这个破旧不堪的院子,福妞觉得自己要晕过去,我穿我穿我不小心穿,我要一个富裕的古代家庭,我要当一个公主或者是当皇帝也行,或者官高极品,手握极权……用力在自己脸上拧一下,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我倒霉的穿到这个只穿得起一身补丁衣服的家里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绿色打补丁的上衣,青色打补丁的裤子,脚上一双黑布鞋,上面两个洞,还好不是在脚趾处。
小萝卜头有栓说话了:“姐,进来吧。你咋才回来,俺都饿了。你的绣花样子卖了吗?又买的什么吃的。”
象是这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手臂上还多一个旧竹篮,里面是一个袋子,有栓接过来打开看看,仰起脸是一脸的喜悦:“姐,俺就知道你会给俺带吃的回来,你等着,我去贴玉米面饼子去。一会儿就好。”
拉着福妞走进门,把手里玉米面袋子拿出来,竹篮重新给福妞道:“你这一会儿先绣花也行,多绣一点儿可以早一点儿交活去。”然后熟练地走到灶台前,七岁的一个孩子开始准备做饭。
竹篮子里还有三个绣花样子和一把绣花线,目力所极之处只有这个才是新的。刚进到屋里光线一下子阴暗看不清楚房里东西的福妞这一会儿才看到屋里的陈设,心里哀叹一声,这真的是一个穷苦的家呀。
好在干净,一个土炕台,上面一领旧草席,也是破了几处,旧去有八分了。灶台旁一个水缸,居然缺了一个口,此处只有一个旧桌子,上面两只碗一把竹筷,别的什么也没有了。福妞走过去看那竹筷更要晕倒,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竹筷,是货真价实用竹子自己削的,所以不象街上卖的竹筷那样光滑可看,而且一支胖胖的,一支瘦瘦的,象是没有削好。
“姐,你干啥呢?”随着灶台响,有栓一面用手搅活着玉米面,一面用自己小小年纪不相衬的老成腔调道:“肯定是累了,赶集走那么多的路,不然你睡一会儿吧。”
“我出去站一会儿,象是还有些头晕,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好一些。”福妞的话一下子让有栓听不明白,瞪着一对黑豆一样的眼睛:“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福妞赶快掩饰道:“姐是说,我出去走走就回来。”然后赶快出来了,身后还传来有栓稀里糊涂的声音:“咋的了你,难道赶集几十里路不累?”
把一个小萝卜头扔在房里做饭,而自己出来认清眼前这世界,福妞走到院子里,再一次对院子里的陈旧感到吃惊,看一看这院子倒是不小,远处是一片麦田,天气温暖象是夏初,这样的天气最是舒服不过。
院子里是泥土地,虽然也是扫得干净,却是太干净了,农家总应该是院子里种的有瓜果,能利用的地方都会用上才好,可是这属于自己的地界儿整体一个字“穷”。
转到了院后,一个竹子搭起来的小屋,应该是方便之处。院后却有两棵象是泡桐树,福妞叹口气,怎么不能有一棵果子树什么的,啥也没有。
重新回到房里问有栓:“有栓,咱家有地吗?”和好了面,就手烧开锅的有栓赶快走过来,对着福妞上下看道:“姐,你不是又犯病了吧,难怪说不认识回家的路,快去躺下休息一会儿。”
“我有啥病呀?”福妞只能装糊涂问有栓,看他一说犯病就急得不行的样子,象是我这病还不轻。
赶着福妞去躺下的有栓道:“姐,你去歇下吧。你小时候头碰到墙上过,一犯起病来就什么也不记得。”脸上就多了悲凄的样子。
只能去躺下被一个小萝卜头服侍的福妞心里只是咧嘴,看来我这不是一般的穿,一穷家不说,而且我脑子还有病,这样也好,真的回不去,不知道的事情就可以装作我有病。
哭笑不得的福妞在炕下只躺下一会儿,耳边听着灶下火的声音,就忍不住跳起来:“还是我来吧。”真是欺负小萝卜头。
有栓也不客气,一面吃力地贴饼子,那灶不高可是有栓个子也不高,一面道:“姐,你帮着烧火。”烧火这个事情,貌似不是太难,而且火本身就有,只要往里添柴就行了吧。
对自己当前情况还是如坠云里雾里的福妞坐在灶下的一个小木凳上,添着火再问有栓:“你姐我还是有些糊涂呢,要是我烧的不好,你记得提醒我。”
“行。”小大人一样的有栓总算把饼子都贴完了,虽然锅大又远,可是并不用有栓吃力太久,因为他一共只贴了四个饼子,福妞带来的玉米面只用去一小半。而且有栓还可惜:“今天用的太多,明天上树去弄点槐花和能吃的树叶去一起贴,就可以坚持到下一次赶集。”
香香甜甜的槐花,能吃的树叶,福妞一下子口水就出来了,槐花面饼,香椿芽,榆钱蒸一蒸,这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都是绿色食品,超市里售价昂贵。
“好,这个我去。”福妞一下子就说好,有栓看着灶火映红脸的福妞笑:“姐,当然是你去,俺又不会爬树,俺一爬高就害怕。”
对着火光嘻笑一下,一个脑子有病的姐姐,一个有惧高症的弟弟,这一家子真是够全的了。看起来家里没有别人的东西,比如大人的衣服之类的,只有姐弟两个人。
突然有些恐怖感上来,我在她的身体里,她在哪里,不会在我身体里吧,我可是学过武术格击拿过冠军,又是研究院异能研究学者,天呐,不会住我的房子,吃我的东西,穿我的衣服,外加和我的男友们谈恋爱吧。
这真是件恐怖的事情。一旁的有栓又说话了:“不用再加火,就这点儿火闷一下就能吃了。”看着福妞往灶里机械性的加火,有栓也觉得恐怖:“姐,这柴火虽然说是上山随便砍,可是也是费力气拖回来的,多费的力气要多吃东西才能补回来,多吃东西就要多花钱。”
面对这一大通念叨,福妞只想说我晕了,赶快起来装不舒服要往炕上去睡,再一看缸里水快见底,总算对自己这身份有些定位的福妞觉得躲出去打水也不错:“有栓,水桶有吗?我去打点儿水来。”
把自己手里一个也是缺一小块的破面盆递给福妞,有栓道:“姐,以前就是用这个去打水,咱们家没有水桶。”
没有水桶,面盆,碗,桌子,衣服,不是有补丁就是缺一块儿,恨恨地端着面盆出去的福妞心想,让我怎么穿过来的还怎么穿回去吧。
等到出了院门,按照有栓指的方向看,一条清清小溪就在门前不远,虽然小而清却是水流湍急,看了远方青山,水象是从那上面流下来,由高以低是以水势湍急,把面盆放在一边,先把手伸进去,果然是冰凉,倒象是山顶有雪水融化而成。
再看看一旁的面盆,有栓和面居然弄得十分干净,一点儿玉米面也没有留在盆里,洗都不用洗。
看着面前清清的小溪流,福妞有一个疑问:这样的水里难道没有鱼吗?中午就要去吃那几块大大的死面玉米饼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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