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香轻咬着下唇，唇瓣咬的苍白，抬手擦擦额头冷汗，仍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皇甫焱晧的心常人无从捉模，但他默许自己站在这里，她就要坚持。早就该知道，要留在他身边，不是一件易事。
馥香娇小的身影又在书房内站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候，她已经是饥肠辘辘，有饭菜香气透过书房的雕花窗棂飘散进来，诱人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深呼吸一下，垂下的眸子闪过未名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面对多少考验，她只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皇甫焱晧一定会回来。
到了半夜，她忍不住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却听到有脚步声匆匆走来，房门一开，她转身看过去，却满是失望。
竟是追月端着一碗白饭走了进来，
“已经一天了，吃点东西。主子今晚不会回来了。你明早再来。”
追月也不敢多说话，放下白饭转身就走了。
馥香不说话，捧过白饭抱在怀中，娇小的身子坐在墙角，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后背传来嘶嘶冷风，却让她更加清醒。
低头看着碗中白饭，眼底陇了一层雾气，渐渐地看不清眼前一切。
她放下白饭，手臂抱住双腿，苍白的小脸埋在两腿之间，心底一遍遍的呼唤那个名字，初晗——就这么静静地，坐到天亮。
清晨第一缕曙光破雾而出，馥香早早的站在书桌前等着他出现。
当那抹玄色身影出现在书房内的时候，馥香的表现比之昨天安然很多，哪怕是日复一日的等在这里，她也会等！
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多苦，她都要走下去。
皇甫焱晧依旧是眼角都不扫她一眼，坐下来继续处理公务。他每天似乎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常常是在书房内坐上半天，到了下午出去后，深夜才会回来。
馥香也不说话，清瘦娇躯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中午出去了，她继续坐在地上等。晚上的时候，就是一碗白饭，她安静的吃着，明知道追月看她的眼神是有话跟她说，她也视而不见。
追月是想劝她知难而退的，她不会退缩的！
横在她面前的是古家数十条人命，还有她此生最爱的初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谁能帮她为古家翻案！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留在皇甫焱晧身边。
——
如此，坚持了七天。
第七天夜里，皇甫焱晧面色冰冷的步入书房，一众护卫跟在身后具是噤若寒蝉。
馥香隐隐的感觉气氛不太寻常，她身子朝墙边靠了靠，尽管动作极其微小，却还是被皇甫焱晧发现了。
他抬头凝眉看她，眼底一瞬是不易察觉的惊讶，旋即，便是一贯的空洞寒凉。
“你过来。”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十二月的冰棱，比往日还要冷上三分。
馥香茫然抬头，清亮的眸子一瞬撞进他空洞深邃的眼底，视线从容迎上他的，没有任何躲闪。
他在跟她说话？
娇小身子一步步蹭到他身边，却见他挥手让所有护卫退下。
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们二人。
她站在他的面前，白色裙摆轻轻扫过他玄色袍角，她的寒酸简朴与他的华贵大气，却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像是摇曳在风中的两片叶子，晚风浮动，衣摆互相厮磨贴合。
倏忽，腰身一紧，馥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被他摁在腿上。
他修长的手臂环住她腰身，将她困在书桌和他修长身躯之中。
她低呼一声，面颊苍白无光。
她不要除了初晗之外的任何男人碰触！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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