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晗的怒气,让院子里顿时陷入诡异的宁静。
馥香再次审视自己面前的初晗,九年相识,从七岁开始的懵懂依赖,到头来,究竟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们的孩子三岁了?是你去锦番那一个月的事情吗?”馥香心底隐隐猜到了关键,初晗的逃避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被蒙在鼓里四年了!
“初晗,不要丢下我跟齐儿——”欧阳凝香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她看着神情怪异的馥香和初晗,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自从初晗从太子殿回来后,一段时间内,整个人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难道是古初雪在太子殿跟他说了什么?又是因为欧阳馥香吗?
“来人!带她走!”初晗深呼吸一口,负手而立,留给欧阳凝香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
“不!初晗——”欧阳凝香无法接受这个试试,她跟初晗孩子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馥香冷冷的看着欧阳凝香被暗处闪出的暗卫打晕了拖出院子,清冷眼底,涌动丝丝绝殇颓然。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走。”馥香冷冷的转身,直到此时此刻才看清初晗,并非她认识的那么简单纯粹。
他有太多秘密和深埋心底不能说的故事。
她从来不知道,他跟欧阳凝香认识了四年之久,还有一个孩子!之前他还骗自己说那孩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否认!
初晗!你让我很失望!
我一直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不会!可是现在,这些年来,你都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馥香,你真的是馥香吗?如果是的话,不要怪我!丫头,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初晗突然转身从背后抱住了馥香,紧紧地,勒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馥香凄然摇摇头,“你也这么说?追月也如此告诉我,主子所做的一切不是我表面看到的如此简单!你们男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所有事情都不是表面的看到的这般!你们可以笑着面对杀戮欺骗,血染眉梢都不眨下眼睛。
你们总有那么多的苦衷隐忍,却从不肯说出来!你知道,当这一切从凝香口中说出来,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一个三岁的孩子,只有我不知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馥香低声说着,一字一句,都如利剑刺入初晗心底。
她低下头,一点点的掰开初晗的手,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
馥香坐在出城的马车上,初晗破例送她一程。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此刻他面前的人是馥香,不是小妹初雪,他珍惜跟馥香在一起的每一刻光阴。
马车出城之后停在暗处的树林内,馥香怔怔的坐在车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初晗抬手挑开车帘,闪身出了马车。千言万语在此刻都梗在喉咙里,他不知该从何解释,唯有希望馥香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会去找她的,赎他犯下的罪!
“馥香,到了南唐,一切都听七婶的。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不能忘记刚才凝香所说的一切,那就把你的感情毒寄托给下一个对你好的人!如果真有那个人,也许是上天冥冥中安排,他来代替我继续守护你。”
初晗说完,刷拉一下放下车帘。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馥香身子无力的靠在车壁上,一行清泪缓缓流淌。
初晗,你究竟想说什么?
感情真能说寄托就寄托出去吗?
颠簸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林荫小道上,馥香擦干眼泪,掀起车帘看向身后的城门。
威严壮阔的北唐城门此时已经越来越小,逐渐被暗夜吞噬。
馥香不懂初晗为何要送她去南唐,难道那里也是他的势力范围?
渐渐地,她觉得初晗很可怕!支撑他的背后,究竟是怎样一股可怕的势力?
——
南抚王府,书房
一连三天,整个王府都笼罩在杀伐阴霾之中。太子百里惑找不到人,便要搜查整个王府,皇甫焱晧自然不让,双方僵持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百里千仓出面强行将百里惑带了回去!
只是,三天了,馥香依旧没有消息。
皇甫焱晧的书房内也三天没有点燃檀香了。
不是被他用卷宗打翻了香炉,就是他走过去的时候撞到了香炉,到最后,他干脆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
跟随他多年的护卫,如追风和追月,都是不曾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时候!
春风楼被查抄,王府断了消息来源,好不容易两天前的傍晚有消息说,姑娘在宗人府大牢,可是等皇甫焱晧带人赶去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地狼藉,尸横遍野!根本没有她的踪迹。
就连古初晗也同时在太子殿失踪。
昨天傍晚,王府暗卫又收到消息,姑娘被挟持出城,可等皇甫焱晧赶去的时候,马车空空如也。
一连三天,整个王府都如同笼罩在巨大的冰层之下,一众护卫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哗啦!书房内传来一声脆响,是白玉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追风和追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动弹。眼底却难掩焦虑紧张。
书房内,皇甫焱晧宽大衣袖冷冷扫过酸枝木的书桌,袖口湮开一摊水迹,地上散落着茶杯的碎片,他视若无睹一般,抬手轻轻磨蹭着砚台的边缘。
曾经,馥香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给他研磨,经常会将墨水糊在脸上或者手上,一张小脸顿时黑漆漆的像是小猫一样。那时候,他只是冷冷看着,讨厌她的手忙脚乱和不知所措,可是就在刚才,他竟是生了幻觉,觉得馥香就在身边为他研磨,不小心又弄了一身的墨水,他抬手想要给她擦去脸上的墨水。
却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这才幡然清醒,刚才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修长身躯豁然起身,踩着一地狼藉绕到了窗前。
晚风微醺,他静静伫立在窗前,负手而立,双手被背后紧握成拳,手背泛出阵阵森冷的苍白。
古初雪,你究竟在哪里?
皇甫焱晧深寒墨瞳微微眯起,寒凉深处,是不受控制的波涛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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