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艳阳普照着整个繁华都市,飞往A市的班机正在起航,她拉着行李,进了检票处,回头一望,那个出站的大厅,记载着许许多多让她难忘的回忆。
莫夕颜收回了视线,现在的她没有退路,对上妈妈程倩怡安慰的笑容,她只能跟上妈妈的脚步,忘记一切,离开,是最好的抉择。
“夕颜,登机吧!”程倩怡在前方呼唤着,她不忍地抓紧了行李箱,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随着妈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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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给说!!!”欧逸宸怒火地一手揪住保镖的领口,保镖为难地还是说不出口。
“前往A市的班机已经在一个小时前离开了……”
“夕颜……”
“夕颜,离开他吧!这段孽缘本就不应该开始……我们回A市重新开始好吗?”
“妈……我爱你。”
“孩子不能生下来,答应妈,流掉吧……”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一定要找个好人家投胎,知道吗?”
“开车,我要回欧宅!”
“楚仪,我对不起你,要是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她离开自己,都是我的错——”
“欧总!你冷静点,我现在手上有重要的资料,是关于夕颜小姐的。”言旭拉着欧逸宸的胳膊,不让他发飙。
“欧总,我们已经封锁了整个机场,可是……”黑衣大哥看着欧总暴怒的神色,却不敢往下说。
“欧总,根据调查报告,二十年前的事,是真的……”
“欧逸宸虽然名义上是你表哥,事实上是同父异母的哥哥,是杨家二女儿杨楚芬和欧氏董事长欧钧天的儿子,而你是杨家大女儿杨楚仪和欧钧天的女儿,你们不可能的,夕颜……你们不可能……”
“真是苍天无眼!罪孽啊罪孽!为什么要让我们夕颜一个人承担?!全都是欧家那个人的错!”
“这就是你的妈妈,是不是很美,和我们家颜颜一样美。”
为什么他一点都没察觉?要不是关于很多戴氏的手续要处理,他又怎么舍得离开她一步?
二十年前,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印象?!当时他六岁,只记得那个朦胧的身影,一直关怀着他,他从未想过……事情怎么变得如此复杂?!
但这几天来,她的手中总是拿着一张陌生女子的照片,那女子留着披肩长发,戴着一顶太阳帽,在阳光普照的万葵园上舞动,这是她的侧身照,虽然有些陈旧,却把那女子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她静静地观察着,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张有着和她七分相似的脸容,不过妈妈看起来更像个天使。
保镖恐惧地看着欧逸宸脸上青筋突显,他知道自己肯定要挨拳头了。
梅白俗九四梅九。吃过中午饭,她已经下了决心,一个来到了A市人民医院门前,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这个不该存在的小生命杀死……
回A市前,程倩怡就给了自己一张照片,笑着问她。
回到A市一个星期,莫夕颜的心情还是忐忑不安。
填了手术同意书,她在等候厅上等待,模上自己的肚子,发现手指正在颤抖,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想着蓝蓝可爱的笑容,却发现自己哭得越来越凶,除了打掉这个孩子,她还能怎么办?!
她一听见这么复杂的关系,忽然觉得全身都在笑,笑自己的无知。
她不由得扑到程倩怡的身上,紧紧地抱着这个经历沧桑为了她努力扮演母亲的角色的女人。
她养育着她多年,给她母爱与关怀,虽然她总是自以为是地对自己好,心里却是爱着自己的母亲。
她拿过照片,看到了妈妈程倩怡眼里的那份心酸,心里居然有着某种情愫正在萌动,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她依然当面前的这个女人依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看着亲生母亲杨楚仪的笑容绽放在照片上,想起过往的种种,忽然她好恨这位从未见过面的亲生母亲,她为什么要剥夺她剩下最后可以爱的权利?
当他接到言旭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连忙抛下所有的工作,只为找她,生怕她再一次遭受到伤害,可却从护士那得知,她的母亲程倩怡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怪不得她昨晚哭得寸断肝肠,怪不得她这几天魂不守舍地对着他。
想起那天在医院,母亲嘴里哭喊着是罪孽。
手术室门口传来护士的呼唤声,“莫小姐?莫小姐……在吗?”
显然听到夕颜小姐的名字,欧逸宸从言旭身上松开了身,理了理衣衫,接过言旭手中的资料,扫过一眼,紧蹙的眉头染上了重重的沉思。
望着茫茫人海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烦躁地搔着头发,刚想到什么,保镖在此时跑来报告。
机场上的人来来往往,欧逸宸像头发疯的狮子,盘旋在人海中,寻找着那娇小茉莉的身影,为什么她一字不哼就偷偷离开医院?
正从医院赶过来的言旭,一看见欧总揪住自家保镖正准备施展暴力,惹来机场人们的审视,言旭连忙跑去把他们二人扯开。
程倩怡哭喊着她母亲的名字,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她心头一酸,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要是一切可以重来,该多好。
程倩怡愣着看着眼前的爱女,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在她程倩怡心目中,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她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该死的!程倩怡守口如瓶,让他无从下手追查往事,现在连带夕颜也一声不吭地逃离他的身边。
说得好听她是无知,说得难听一点,她就是在和欧逸宸**!
这么不道德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句‘妈,我爱你’真的触动她的内心深处,她反手抱紧了亲爱的女儿。
“嗯……我在。”擦干了泪水,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横下心,跟着护士走进了手术室。
看到手术床,她忽然感到无比惊慌,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这就是葬送她孩子的地方,而她,便是那个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