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漾低头摆弄了一会花,忽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情:“对了,我回去换身衣服吧?”
陈安凉回头看了看她身上的套装,笑道:“这样就很好,换了做什么?”
其实他这么说也是有点私心的,轻漾这丫头在他面前向来不注意衣着什么的,如今带她去吃个饭,她倒是想起换衣服了,他还没有饭店重要,想想就不舒服。懒
没有察觉到陈安凉的心思,轻漾看着手里的玫瑰花,心里安定了些。
据不换就不换吧,反正丢的也是他的人,他都不怕,她担心什么?
于是坦然的跟着陈安凉进了餐厅,正大算找个位子坐下,却被他拉了住:“你干什么?”
轻漾抬头奇怪地看着他:“当然是先找地方坐下啊,不对吗?”
爆陈安凉懒的解释,索性直接拉着她往里走,穿过大厅,侍者为他们推开了一扇门,进去,里面简直就是另一副天地。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屋里的人看到他们进来,其中一人道:“凉子,你总算把老婆带来了,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我们这帮人里第一个非光棍!”
轻漾看着屋子里那些男人怀里搂着的女子,心想,这大概就是公子爷和女伴们吧?敢情今天是他们的小聚首,陈安凉却没和她说,让她误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了,更可恨的是满屋子休闲装里,她一身正装显的格外乍眼!虫
之前和陈安凉说话的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咦”了一声,道:“凉子,平日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节俭,怎么连身衣服都不给弟妹买啊?”
轻漾被他的一声弟妹叫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沙发上有一女子笑道:“你太坏了,这不挑拨人家夫妻关系呢吗?”陈安凉伸手拦住轻漾的肩,笑的得意:“我老婆勤俭持家,这样的老婆你没有,嫉妒也没用!”说完,又对轻漾耳语道:“别理他们,他们没一个靠谱的!”
轻漾点了点头,又小声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物以类聚?”
陈安凉一愣,轻漾已经偷笑起来,忽然又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拿来!”
陈安凉有些模不着头脑:“什么?”
轻漾瞪了他一眼,“笨啊!当然是银行卡了!”
“啊?”
“我想了一下,我勤俭持家,省下的钱你拿去给别人买东西,我太亏了,所以我决定不勤俭了!”轻漾佯怒地说完这话,周围的人一哄笑了起来。
“凉哥,嫂子吃醋了!”
轻漾原本也和大家一起笑着的,“嫂子”那二字就像是一道符咒贴在她身上,让她再笑不出来。
她的变化太过明显,周围的人都是一惊,不敢再笑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那男子见状,跳过自我介绍的环节,直接让大家拿东西开吃了。
轻拥住轻漾,陈安凉问道:“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被她叫嫂子的那人,想起了许南城罢了。这话是不能告诉陈安凉的,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忽然有点头晕。”
陈安凉一听,脸色一变,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竟是热的,惊道:“轻漾,你发烧了!我们走吧!”
轻漾将头靠在他的身上,阻止他:“人家等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刚来就要走,这样不好。”
“没事,他们会理解的。”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轻漾头疼,“这里那么贵,我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什么都不吃就走了,太亏了!”
“……”
吃饭的时候坐在轻漾对面的一名男子忽然出声:“对了,嫂子,你小时候我见过你吧?”
轻漾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人笑道:“黎青,你都叫人家嫂子了,你嫂子小时候你很老吗?”
大家都笑了出来,元黎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记得小时候篮球赛,你哥哥把你带来观赛,打完比赛两个队的人都过去哄你玩,尤其是我们队的,玩的更是不亦乐乎,谁让你哥抢球抢的太狠了!”
轻漾想起那次经历还很的咬牙切齿的,那帮大黑爪子,差点把她吓哭了!
突然,她轻笑了起来,众人大多好奇她在笑什么,元黎青脸一下子红了,“嫂子,不许说啊!”
轻漾笑的更厉害了,“我考虑一下。”
元黎青满脸苦色,好端端地他提起来这事做什么?
连陈安凉也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
轻漾微微摇了摇头。小时候啊……
轻漾记的那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许南城有场篮球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她带去观战。
那时候许南城虽说是初中生,个子却已经过了一米七,身高优势加上熟练的技术使他成为了全场得分最高的人。另一队人自然急了,印象中有一个人扑过去抱住了许南城……
这么说其实不太好,弄得好像元黎青作风有什么问题一样,事实是元黎青一急之下想要抱住许南城手上的球,只可惜没看清脚底下,不知道是被谁绊了一下,直接扑到了许南城的身上,更惨的是许南城条件反射的躲开,他就那样直接撞在了地上。
现在想想,依然觉得很有意思啊!
由于发烧,胃口并不是很好,看着一堆美食却吃不下去着实是件悲惨的事。陈安凉替她盛来了一碗汤,她道了谢,拿起来正要喝,陈安凉说道:“轻漾,春节的时候来我家和我家人一起吃顿饭吧?”
轻漾一口汤刚送进去,差点没被呛着。
之前的几年因为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他不好开这个口,今年就不一样了,总算可以把轻漾拐回家了。
看着陈安凉满脸的期待,轻漾却只能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要回老家。”
心里的歉疚更多了一点,轻漾清楚地明白,就算没有回老家的事,她大概也不会跟他去他家的吧。她明白见家人是个什么含意,可那却是她一直以来害怕面对的。陈安凉对她很好,近六年的时间一直很好,和他在一起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开口答应他?
她在犹疑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敢面对,就好像当她出了房间一眼望见大厅里的许南城和裴心莹时的第一反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