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站在泽南身后,捏了拳头挥了又挥,真恨不得给他落下去。这臭小子嘴也真够贱的。
众人哈哈大笑。洗牌。
“你也别老挤兑你二婶了,就知道欺负人家中文差。”梁韵锦手里砌着长城,笑着,“再怎么说你往她那儿一坐,人可从来没问过你要酒钱啊。”
君君双手搭在莫万奇的背上,冲着莫泽南翻白眼,“可不是。你这白眼儿狼。”泽南抬眼看了看她,轻轻挑了下眉,“你那地儿也还是我的呢,就你那点儿酒钱,别说租金了,利息都不够的。”
“你你你你你……”君君一手搭在莫万奇背上,一手指着莫泽南,想喊一句小混蛋,又看爷爷在这儿,也就住了声。别过了头,不愿再搭理他。这家伙真是可恶极了累。
莫泽南倒也不管她,嘿嘿笑了两声,手指在十三章牌上划了一条线,“二叔,上。”
莫万奇打了一张牌,道,“你俩真是见一次闹一次,长幼尊卑都不分了。老爷子还在这儿呢。”
泽南模了一张牌,打出去,抬头看了一眼爷爷,笑道,“爷爷这耳朵通常就只听好听的。是吧?”
老爷子笑着,在泽南背上拍了一下,“看牌吧。八筒你不碰?”
“碰,怎么不碰。”泽南倒下两张八铜,抽了唯一一张条子出去,“二条。三婶要不要?”这牌也真够好的,清一色对对胡听牌了。
梁韵锦说不要,模了一张牌,卡进队列里,换了一张放在桌子中央,看着手里的牌,问:“看见泽予了吗,刚还在这儿呢,这才几把牌,人影儿都没了。檬”
莫泽南怔了怔,淡淡的笑笑,“门口呢。跟朋友打电话呢吧。”
莫万忠喉咙里“哼”了一声,“没规矩,一大家子都在这儿呢,什么电话非得这会儿打?”
“估计是工作上的事。这儿热火朝天的,三叔您就集中点注意力吧——钱带够了没有?”泽南盯着他手里举棋不定的那张牌,坏坏的笑。
“二筒。”莫万忠看了他一眼,扔一张牌出去,“我看你能赢多少?”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本来没想这样的。杠。”莫泽南指尖轻轻一推,倒下三张二筒,然后在桌上三人全神贯注的注目下,模了一张牌。
爷爷在泽南身后,跟他一起看见这牌的花色,眼睛一亮,激动,猛的在泽南背上拍了一下子,爽朗的笑出了声。
“杠上花。”泽南将牌面量给大伙儿看,这样的,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他咳咳两声,吆喝开了,双手朝着四面摊开,“给钱给钱,二十四番,一家一千四百四。”
梁韵锦皱了眉,将面前的牌一推,“你这个臭小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呐,一来就给咱来这个,去去去,换你二婶来。”
“那也得先把钱给了呀,好歹够我加一次油还剩的。”
“这一把不算,热身呢。”
“你们赖不赖,不成,给钱,不给不走。”
……
这时,一股冷风灌进来,众人抬头往门口一看,泽予进来了。莫泽南眯了下眼,见她那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换君君坐下。大家继续玩儿。
“泽予,哪儿去了?打电话怎么打这么久?”爷爷问。泽予笑着走过来,双手挽着爷爷的手臂,下巴蹭在爷爷的肩头,“公事嘛,没办法的。”
莫泽南拿了外套过来穿上,手里扣着袖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你那工作,一天到晚的到处跑,要是累了,就换一个吧。”爷爷抚了抚泽予的头发,语气里满是疼爱。
泽予摇了摇头,“爷爷,我喜欢摄影……”
“摄影有什么前途?念个大学,好好儿的你去修什么摄影专业,我送你去国外念管理你就给我整一这个回来,你当你……”莫万忠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老爷子脸色有了变化,声音也就小了下去,换了换口气,“女孩子家的,风餐露宿也不怕坏了身子。”
泽予心里憋着气,没敢发泄,揪着爷爷袖子的手握得越来越紧。莫泽南看在眼里,伸手按在她的肩上,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发作。她也就将眼睛垂了下去。
只听爷爷说,“这些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主见,想做什么只要是靠谱的,都该支持。她乐得开心,这不就好了嘛?”说完,爷爷拉着泽予去了一边儿。泽南看了看三叔那白了又绿的脸,摇了下头,然后跟着爷爷泽予他们过去了。
老爷子这话儿,分明就是说给三叔听的。
“眼睛怎么红红的?就为你爸说那话?”莫祖阳在沙发上坐下,握着孙女儿那冰凉的小手,心里好不疼惜。
泽予咬着唇摇了摇头,却是一脸的委屈。泽南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爷爷的老茶杯,上面都有了茶垢,别人都不喝,可偏就他这有洁癖的人反而要喝。
“爷爷,别担心泽予了,姑娘家的,事儿总是要多些。您担心完这个还有那个,担心得完?”莫泽南说着便笑了。爷爷看了看他,又看看泽予,拍拍她的手背,“是呀,有些事儿,我这老头子还真过问不了呢。”
这话是有多深的含义呢,看爷爷笑起来那脸就知道了。泽予红了脸颊,“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
“真不是?要真不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子,那怎么你老子每次给你介绍对象总没有对得上眼儿的?”爷爷笑道。
泽予垂着眼,就是一声不吭。见那样子羞的,爷爷也就不再为难她了。“好了好了,你现在不愿意说,那爷爷也就不问。但是你可要答应爷爷,等哪天真有那么回事儿了,一定得让爷爷知道。”
闻言,泽予点了点头。莫泽南坐在一边,眉心渐渐的拧了起来。泽予看着他,心里越来越害怕。
她是真的怕。要是别人她倒是不那么在乎,可这个,是自己哥哥。从小,就那么疼自己的哥哥,他自然是不会害了她,可是,他就是不明白她心里的苦处,他就是不愿意成全她的期许。
芳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摘下了围裙,笑呵呵的说要开饭了。泽南站起身走过去,双手搭在芳姨肩上,问是什么汤,怎么这么香?芳姨笑了,说你怎么才闻到?
------------------------------------
这一章先上了,估计一会儿还有,就是晚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