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心里一阵一阵地古怪汹涌而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虽说夏夏早上几乎预见性地说了一句:她会后悔的。
可是大自然的力量,岂是人力可以掌控?若这雷电可凭人力所为,这世间还不得乱了套?
想到最后,终只能化为默然无语。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就是这一人一兽,必有古怪!
这一夜,是钟离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辗转难眠。
他的人生从小并不平坦,算是见惯了明争暗斗,腥风血雨的,可仍没有哪一次,像今夜这样不得安寝。
不止因为那无法理解的一人一兽。
更因为那咯的骨头生疼的床板,上铺那一身横肉汉子的鼾声如雷,斜对铺那书生般文弱男子私藏的一只鸭子不时在床板下扑腾出声响。
即使知道这屋里还有一个少女同宿同眠,也再生不出半点旖旎想法。
于是,当第二天钟离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时,夏夏难免大吃一惊。
“钟离,你半夜做贼去了?”
夏夏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裹她那件略显宽大的黑袍外衣,出门在外,也没多带几件衣裳,只好将就着穿。
因为是女子,除了这一件装饰性的外衣外,夏夏几乎是和衣睡的。
饶是如此,钟离还是深锁了眉头,一脸不赞同。
一个女儿家毫不忌惮地在男子面前月兑衣穿衣,没有丝毫羞愧之色,真不明白她活的这么多年是怎么被教养的!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冥府作为冥幽宫一个外围分部,也没有那么富足的地方给夏夏单独腾出一间房,但是,就钟离所见夏夏的本人,何止是没有意见,根本就是正中下怀。
钟离却不知道,和美男共处一室,岂不就是正中夏夏心意么?
若不是昨日一场暴雨一场好戏看得夏夏精疲力竭,晚上指不定折腾出点什么幺蛾子呢!
“你倒是睡的踏实!”钟离越看夏夏越不顺眼,尤其见她一大清早起床不先给自己梳发,反而拿木梳给卷毛畜生理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