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街坊女子听说任宰相至今未有婚室,各个眼开眉笑,竞相向慢下来的宰相送去自己家的东西来献殷勤。
“任某谢谢大家的热情拥戴,但是我还需要进宫复命,请各位父老乡亲让一下可以吗?”
本来那些身后的士卒们用兵器阻挡百姓们,可是任越云却放开了这场潮涌。不过他那温文尔雅、对百姓彬彬有礼的样子更加让人不禁大肆宣扬夸赞。
这番话着实中肯,百姓们自觉得为凯旋者们让道而行。
不知道被谁瞧见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又开始风靡开来。
复氏府内仍然一声声啜泣,女人的哀悼和伤心氤氲着痛苦的氛围。
复老爷的灵柩已经天不亮就已经入山而安了。
复珠和复筝两人以及一些家丁站在那一块大的土培前,前面长长地立着一块石碑,这是他最后能孝敬这位爹爹的坟茔。
复定双膝一动不动呆滞地跪着,稳稳地磕了三个头,咬着贝齿,眸子变得模糊,挺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决心一般,那哽咽的泪水在喉咙里打转,就似乎能凝聚成一个团子,梗塞住了呼吸的通道。
难捱的黑夜已经过去,复珠和复筝不断地劝慰着这个敬着仁义孝道的哥哥。
“大哥……”
“噗通”一声。
大家都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长满胡茬的男子给打断了哀默的思路。
清晨一片朦胧的雾色闪着刺人的余凉,沁透人心。
周围密密麻麻包围着松柏和常青树。
刺棱扎满的藤条也扭来扭去地绕着没人理会的山头处。
墨绿色延绵着天边淡淡的霞光,忽隐忽现着最后一幕庄严。
“大哥啊……你一路走好啊……你交代的我已经做了,你可以安心走了……”
他扯着枯黄色的中衫袖也不由自主地抽抽搭搭起来,一双布满老茧和新茧的手紧紧握着家丁给他的三柱红头香随着自己上下移动的大头一起一落。
“我已经把兄弟们安排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什么时候要用到就可以什么时候派遣出去。你的儿子很有出息……”
一堆焦黑的稻草秸秆般的乱发竟引来了几只啄食的小麻雀。
他回过头来,拍拍复定的肩膀,憋着沉痛的气息语重心长对他说道:“你……好好干……要什么帮助,叔叔给你……还有要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