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才人挪动了身体,慢慢凑到了玉妃的耳边,慢慢低语呢喃。
玉妃听得一惊一乍,脸色白的如冰冷的雪,却又像是腊梅般散开娇红的花瓣,无论怎么惊讶,无论怎样,为了任越云,她别无选择。
关押在大牢中的任越云披头散发穿着白色囚衣坐在铺着蒲草的地上,阴森森的牢狱中都是一些凄凄惨惨的叫冤声,不免让他徒生一些烦乱。
她应该还好吧?
我上刑场前她会来看我吗?
应该不会,她可是当今圣上的贵妃,怎么还会想到我呢?
万念俱灰的他拨动着地上的碎草秆,脑际中浮现的是玉妃那娉婷婀娜的身姿、一双剪水般的眸子,娟娟袅袅的湘裙凸显着那点让人的小蛮腰。
他想着不由得露出了皓齿,咧了嘴疏朗地笑了笑,也许这是他生命中最美的回忆了。
为了她,我一直在做牺牲?
敛玉啊,你能知道我的一番苦心吗?
其实我早就听到了疯言疯语,说是你我有奸情,为了不让你受辱,我只能用我的死来祭奠你的清白。
我想你不会恨我的。
若要问我喜欢你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可以为了你能做任何傻事的喜欢。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摇了摇头,今生也许这般无憾。
“任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昏昏沉沉中,任越云扶着牢门栅栏起了身,透过油盘上慢慢燃烧的红头蜡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群人浩浩地进来了,牢头正涨红了醉醺醺的脸颊毕恭毕敬地请了他们进来。
一个硕大的金子从牢头贪婪的手里散发出了刺人的光芒,任越云见此有点心灰意冷,只觉得冥冥中的幽暗更深了一层。
“你下去吧……”
听得一声脆响,任越云透过乱发看到了一张修长英气的脸。
“江隐觉?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冒生命来救我,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想要株连任何人……”
他决然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对她,江隐觉是她最疼的师弟。
江隐觉却微微一愣,沉默不语,就伸手邀请出了复定和旁边的一个贼眉鼠脸的人。
“你们这是?”
任越云看得云里雾里,貌似有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在面前,却又不十分清楚。
“这是一个作奸犯科而判了死刑的人。我们已经承诺给他家人一笔抚恤金来帮我们。你不用惊讶他跟你长得相似,因为给了贴上了一层面皮……”
复定使了使眼色,那个人立马掏出一把细长的黄铜钥匙打开了牢门。
那刑犯定定地走到了任越云旁边,虽然个头小了些,但是那脸却显得让他震惊。
“任大人,快别磨磨蹭蹭了,出来吧。”
复定和江隐觉都一致要求他离开,不过任越云始终难以相信这招如此逼真的掉包计。
复定拿出一张粉黄面皮,递给了任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