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满怀感激地换了装束,跪地道谢。
玉妃却笑笑不以为然。
钱暖香脸上的水珠拭干,那凌乱的发丝只衬了几分月兑俗之美,双颊淡淡飘红。
玉妃拉过钱暖香道:“钱小姐,本宫问你,你觉得江将军这人如何?不过可惜的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钱暖香这般唐突的话,一时间只是心虚,不知如何回答,那眸子不禁瞟瞟身旁垂首更低的江隐觉。
“皇后娘娘,多谢你的关怀。若是没甚事情,微臣就此告退。”
江隐觉顿了一顿,就纵身离去了。
玉妃只是看了一眼那孤寂的身影,叹息道:“江将军这人还真让人尤生怜悯。你可知他为何这般提到痴情种吗?你想听个故事吗?”
钱暖香钗头珠翠旌摇,慢慢垂头轻声道:“草民愿意听娘娘叙述。”
“这个故事太长,不过都只是为那一个已故的人,平黎公主。当年两人偶然而遇,一见钟情,就不顾一切私下了定一生,可是中间偏偏多了太多的怨艾,尤其是先皇太后最是反对,说是本宫的师弟出生贫贱,无法配得起高贵雍容,美艳群芳的公主。后来便又来了个闽侯城的畿守大将想要娶了平黎,大官贵族亦然如此。公主为了那份昔日的缘定,便装疯卖傻这才独身可留在宫中。其间两人多次分分合合,多波多折,真当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平黎却在战乱烟火中活活丢了命。本宫每每想起此事,心头就一阵绞痛,都怪本宫没本事,苦了这对天生的鸳鸯。如今江将军日日颓废不堪,也不肯娶妻纳妾,全为守着公主那情。”
说到动情之处,玉妃也忍不住潸然。
敏如怕玉妃又泄了那股痛楚,就赶紧拿了块酥酪钳住了她的情绪。
抿了一口,玉妃这才慢慢扯着喉咙,淡去那份酸涩。
钱暖香听完更是沉默不作声,心头思忖着,念想江将军真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若能得他的心,托付此生,也真是一大幸事。
玉妃命敏如烧个火炉,帮钱暖香的衣物烘烤一下,不过钱暖香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