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眼珠黑白分明,所以翻起白眼来尤为明显,她从事这个行业也有十几年了,见识过不少的女子,有落魄的官家小姐,也有被拐卖的小家碧玉,更有穷苦的被父兄卖身的少女,也有少数自愿卖身青楼的女子,但总体来说她们都是出于生活所迫,认为这个行业是羞耻的!
有的寻死觅活,有的装疯卖傻,有的三番四次想着逃跑,这些都是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这位姑娘倒好,很是兴致盎然的,虽然时间久了会有所不耐烦,但仍然属于好学型的,不嫌弃这个行业的,现在听到她不用卖身似乎还挺失望的,同样身为女子,她是不能理解的!
无双并不知道老鸨心思这么复杂,她就是看着她脸上‘扑簌簌’往下掉粉很有些可惜,那可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对于不能学房中术也是有些失望的,她是真的很好奇古代的所谓房中术,不知道比起现代的谁更胜一筹?
但是,从头到尾她就没有想过卖身这回事,就算老鸨不说她也并不担心,她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好,但是应付一般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鸨爷找她来做这个花魁也一定不是为了让她来卖身的!
她顶多就是卖笑,卖痴,卖色,卖萌,也许有一天会让她卖身,但决不是现在,而她水无双也不是任人搓圆抡扁的人,至于老鸨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她有的卖吗?她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无双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琴棋书画她一样不粘。
琴,她在现代倒是学过几年钢琴,可是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
棋,飞行棋她所向披靡,黑白棋她只会对着它们翻黑白眼,最主要是她没这个耐心。
书,好吧,她也会书一点,现代的简体字写得还不错。
画,她是属于抽象派的,也许别人能看得懂,反正她自己是看不懂的!
不过,她可以背几首古诗,当初做导游的时候,经常背背忽悠一下游客,象是很有才的样子,当然,那都是别人的作品,与她自己无关。
再结合之前的桑儿,也只是个半调子,跟才艺搭不上边,何况无双并没有她这方面的记忆!
“卖艺不卖身!嗬嗬——”不卖身就不能学房中术了吗?学了又不会怎么样!
“如意不满意?”鸨爷冷冷地瞟了眼无双,对于无双的反应确实有些意外。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不知爷对如意的学习成果可还满意?”不学就不学,不就那么回事,以后跟自家夫君切磋就好了!
“一个没有出道的倌儿爷就能让你沾沾自喜了?”鸨爷说话还真能打击人。
“难不成爷想亲自验收一下成果?”无双挑衅地看着鸨爷。
“有何不可!”鸨爷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水。
*
无双看着老鸨妈妈僵硬着身子走出房间,她第一次有要留住她的冲动,可是妈妈对于鸨爷的话一向如同圣旨一般,他让她出去,她就算走不动滚也得滚出去。
鸨爷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懊恼,浑身不自在的无双,眼睛里全是兴味,嘴角也扬得高高的,无双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自作孽了!
“爷,对着你的面具,如意提不起兴致来。”无双把目光放在面具上,打算故技重施。
“如意是想看我面具下的脸?不过,看了我的脸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鸨爷的眼角不由挑了起来,上挑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她。
爷爷的,老子没看你的脸不也来给你做免费花魁了?你丫就一强盗,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懂些旁门左道(指对她点穴下药),恃强凌弱,欺负弱小!
“呵呵呵,如意之前确实曾经好奇过爷的脸,不知道是何等的绝色,只是现在没有兴趣了,爷再美也是个男人,如意见过的男人也不在少数,以后还会接触更多更多的男人,这样就好奇了,那哪能好奇的完!”无双暗自冷笑,师父和师兄们哪个不是绝色,他不过就是带了张面具把自己搞得神秘一点,还不足以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倒也有些道理,有时候人确实不能太好奇了!”鸨爷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眸色却深幽了起来。
“是啊!”无双深以为然,她就是因为好奇,才会被林三小姐绣球砸中,才会有接下来的——也许没有她的好奇,她始终还是逃不月兑此人的魔爪!
他对她很了解,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她,洞房那天只是一个契机!无双想到此,不由抬头向鸨爷看过去,而他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如意很想学内媚之术?”鸨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无双。
“哈,也不是很想啦?能多学一项本领总不是什么坏事?”无双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她很想?算了,她确实很有兴趣!
“你以为妈妈或是青风能教你这些?”鸨爷眯起了眼。
他们不能教难不成你亲自教?当然,无双有了前车之鉴,这话只敢在心里说!
“以后若是有必要,我可以亲自教你!”不料,鸨爷还真敢这么说,无双惊得差点下巴月兑落。
“嘿嘿,荣幸之至!”无双讪讪地笑,谁说古人含蓄,她只是见识的人太少了!
“我还等着验收呢!”鸨爷突然又绕回话题,提醒无双跑题太远了。
“咳,真的要吗?”无双干咳了一声,虽然还是很别扭,不过总比对着老鸨妈妈有感觉,他总算是个男人,还是个神秘勾魂的男人!
“爷,茶水冷了,如意再给你换过一杯。”无双葱女敕纤长的手指从鸨爷手里接过小小的白玉瓷杯,手指象是无意识的碰到了鸨爷握在杯上的手指,短暂的就好象只是一个错觉,轻柔的如微风拂过,却如同触电般在心上烙下了痕迹,两人的目光瞬间一接,又各自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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