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心月复人,陪嫁丫头周瑞家的壮着胆子过来,掀开锦帐,探头一瞧,也哇的一声,惊叫道:“天啊!太太,太太……”
大家不明就里,见周瑞家的如此,更加惊慌失措,又不敢上前,在房门口乱成一团。到底还是周瑞家的老练,忙喝住众人道:“大惊小怪什么!太太只是身子有点微恙。不许说出去,哪个要是嘴快,说了出去,小命也就没了。大家听到了没有?”
众人由惊恐中返过神来,知道这个微恙非同一般,纷纷点头应道:“听到了。”
这里,周瑞家的正在部署保密工作,邢夫人却带着贾珍媳妇尤氏一伙人走了进来。
邢夫人进门就笑着直奔王夫人内室,周瑞家的忙要上前阻拦。邢夫人眼睛一瞪道:“我们妯娌说话,你也敢拦,懂不懂规矩?”周瑞家的稍稍怔了下,邢夫人已快步走到王夫人床前,边笑边揭开锦帐,掩饰不住心中的快乐,调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床不起来?老太太要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了恙?”说着,伸手揭开被子,不由大吃一惊,倒退一步,扭头对尤氏说道:“侄媳妇,你快看看,二太太是怎么了?”
尤氏过来看了看,惊诧地捂着嘴,使劲地摇头道:“我不知道,还是去问问老太太吧。她老人家经历多,也许知道。”
邢夫人招招手,问门外的丫头婆子道:“你们这伙饭桶,是怎么值夜的?二太太这个样子,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好奇心驱动着大家,顾不得周瑞家的交代,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着。王夫人却安详地躺在那里,裹着喜鹊登梅的绣花锦被,嘴角含笑,两眼紧闭,好似正做着美梦,不愿醒来。
宝钗匆匆跑进来,不顾新娘身份,用力拨开人群,上前摇着王夫人,大声呼喊道:“太太!太太!您醒醒啊!”宝玉也跟着跑进来,看见王夫人,他胆颤心惊地站在一旁,眼睛盯着王夫人脑袋,直着嗓子与宝钗一起大喊大叫:“太太!太太!”
王夫人就像吃了蜜糖,甜蜜蜜地睁开眼睛,望着屋里众人,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宝玉听到她能开口说话,语调与往日并无差别,胆子大了起来,跪下去与宝钗一起连人带被搂着大哭。
贾政脸色阴沉沉的,摇着头迈着方步走进来。他站在那里,用眼角扫了看了一眼王夫人,跺着脚,恨声说道:“真是家门不幸!怎么有你这混账东西!”王夫人的潜意识中,还残留着夜间的美梦,四肢慵懒,伸出手抚模着宝玉,懵懵懂懂地责怪贾政道:“宝玉都成亲了,又没做错什么,你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以后要他怎么立于庙堂之上。”
“呸!”贾政一口唾液喷出,直直落在王夫人面上,大声骂道:“贼妇!”跺跺脚,甩甩手,恨恨而去。跨出房门时,又折回头吩咐道:“把这贼妇关起来!免得丢人现眼。”
王夫人丈二和尚模不清头脑,看屋里这么多人,特别是大房的邢夫人,嘴角挂着鄙薄的笑容。实在是忍不住,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床上大哭道:“我嫁到你贾门这么多年,做了什么错事?你如此待我?天啊?还有没道理啊!呜……呜……”
荣禧堂乱得就像一锅粥,邢夫人脸上挂着得意,冷冷地瞧着她。尤氏是晚辈,站在床前,一手紧握着王夫人手,嘴里不咸不淡地说些宽慰话,眼睛却想欣赏魔术一样,充满了好奇。周瑞家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劝道:“太太,太太,不要伤心了,你还有宝哥儿,还有宫里的娘娘,你可要想开些。”
贾母扶着鸳鸯走来,她把手里楠木拐杖在地上使劲敲了几下,屋子顿时安静下了。
王夫人听到贾母到了,哭着滚下床,爬到贾母脚边,叫道:“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老爷如此不问青红皂白,使我没脸见人不要紧,宫里娘娘怎么好?娘娘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子啊。”
王夫人不愧是大家出身的人,关键时刻,使出的杀手锏,令老奸巨猾的贾母,不得不死命维护她。只见贾母慈祥地吩咐道:“宝玉,还不把你娘拉起来。你家老爷是个牛性子人,一会想明白了,我要他过来就是了。”转脸对周围人恶声恶语道:“二太太的事,你们都给我闭嘴,谁要是说出去,谁就得死!”
王夫人心里疑惑得很,记得昨天派到玉园的人都是自己的心月复人,万万不会做出不利自己的事。再说,自己这样做,也是为贾家好。自己这些年,早把老太太心思模透了,她就是知道此事,也不会怪罪自己,顶多会说自己太心急了点。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要如此大动干戈?不由怒道:“老太太,请恕媳妇说话直爽,今天要把话说清楚,好歹我也是大家子出身,你贾家明媒正娶的太太,我为贾家生儿育女,是宫里娘娘的亲生母亲。我犯了什么罪?老爷不待见我,连这起子人也在我房里大呼小叫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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