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一声平淡的声音从洗浴间里出来,让正一脸紧张的段延祺心一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遍全身。
直直盯着她,那张清秀的面孔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嘴唇上还有他昨晚冲动时留下的伤痕。
然而,她的出现却奇迹般地抚平了他一颗高提的心,让他在忽地落地之时,又忍不住地生起气来。
“早上起来怎么像个幽灵一样,一点气色都没有!”没好气地从她身边掠过,他故意不再去看她一眼,走进那个她刚刚出来的洗浴间丫。
从来没有想到,当发现她消失的一瞬间,他没有生气与愤怒,却只有说不清的慌张。
他刚才是在害怕什么?他是害怕她逃走了吗媲?
为什么心仿佛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一种失落与心痛让他心慌!
该死的,他一定是疯了,而且还疯得不轻!
“段先生,夫人她夫人?”刚刚冲进来报告段延祺说守卫处并没有看到夫人消失的澜茹,却骇然看到易锦梓就这样直直站在自己的眼前,让她讶异得嘴巴大张,几乎忘了合上。
“早,澜茹,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易锦梓,看着一脸见鬼的澜茹,秀眉不由微皱了起来。
“哦,没事,夫人!那个,段先生在里面吧?”眼睛瞄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段先生在室内,澜茹忙收起惊讶出声相问。
“叫人将里面的镜子新换一个,今晚前一定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在里面!”适时从浴室间出来的段延祺,见到澜茹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而后径自穿上衬衣,也不跟易锦梓打声招呼,只吩咐澜茹:“我出去了,你好好陪着夫人,千万别出半点岔子!”。
“是!”澜茹恭敬地应一声,看着面色平淡的易锦梓,轻声问道:“夫人,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忙去吧!”轻轻摇了摇头,易锦梓的心揪成一片。
走到窗边,她轻轻拉开窗帘,看着那辆银色的宝马从车库驶出,她的眸子也变得愈加沉重。
刚刚她很想开口叫住那个魔鬼的身影,可是,她终是忍住没有开口。
一种极度的担忧与紧张,让她将手心握得死紧;看着车子驶出自己的眼皮底下,她的泪也湿了眼眶。
怎么办?他是去接阿龙回来的吗?
昨夜的他那样的狂暴,她真担心他会再去伤害阿龙。
可是,似乎一切都无法挽救,她只能无力地站在这里空等!
为什么她总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她总是害得阿龙因自己而受尽折磨!为什么受伤害的不是自己,却总是波及那个无辜的阿龙?……
车子驶过窗下的刹那,段延祺无意识地抬头看到,那个纤弱的身影正默默地立在原地;一种如水的淡静笼罩着她的全身,尽管他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是他却能猜到,她一定在看着自己。
可是她的这种注视,却没有让他有任何的心暖;相反一种寒冷的气流由心窜至全身,让他油门猛地一踩,箭一般快速驶过刚刚打开的别墅大门。
“阿虎,让人将阿龙的出院手续办一下,我马上就到。”对着手机耳麦,他飞速行驶在环山公路上,眼里的冷让他如同修罗。
他不能再仁慈下去了,从抓她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告诉自己,他要报复!
如今竟然对她如此的仁慈,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无法无天的。
或许,只有不断地看她为阿龙而顶撞自己,才会让自己在愤怒中伤害她。
对,只有让她那一身傲骨被剌到,才能激起自己心底的残忍,才能让他豪无顾忌地去伤害她……
“祺哥来了!”快速来到医院的段延祺一进病房,看到阿龙正坐在医院的轮椅之上,旁边的护士正在给他做今天的体温测试。
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根本不像是要出院的忙碌。
“祺哥!”阿龙转头看到那个一脸戾气的男人,俊容没有太多的波动,仅是低低叫一声祺哥,便继续任护士替自己测温。
只是手心,在别人看不见的衣袖下,不由自主地收紧。
“阿虎怎么还没到?”心微微一触,看着如今的阿龙,段延祺的眉不由微皱起来。
“回祺哥,似乎杜医生不同意让龙哥出院,虎哥正在同他谈这事。”那人看祺哥似乎心情不好,忙恭敬地回应。
“该死的杜逸寒!”低咒一声,段延祺不再多言,转身便往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去。
却刚走到办公室门外,便听到杜逸寒那坚定如铁的声音正义正言词地拒绝阿虎:“不行,病人还在观察期,不可以擅离医院。如果你们硬要带他回去,那就叫那个姓段的亲自过来!我来当面告诉他,不行!”。
“你只是医生,好像没有权利权管太多病人家属的私事吧?”冷笑的声音让室内的二人纷纷一惊,而后杜逸寒抬头便看到,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正大步向自己走来。
笔狠狠地一掷,杜逸寒面上的怒气也豪不保留地向他发出:“段延祺,你是不是越活越过去?阿龙是你曾经最得力的手下,就算你再无情,也不该将他伤害成这样!就算你是一时气愤,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还如此的冷血,竟然要中止对他的医治,你还是不是人?”。
该死的,他真是看错他了!
原以为他只是被伤害得太深才无法走上这条不归路,却不想如今的他这样变本加厉,似乎不分恩怨对错、连自己的手下兄弟也这样狠狠伤害!
“祺哥!”看到段延祺出现在这里的伏虎,此时忙起身立到一边。
虽然他心里也不愿意接阿龙回去,可是面对祺哥的命令,他还是不得不遵从。
偏偏这个医生固执之极,根本不同意他带阿龙回去,这一僵,便是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