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豪宅云集的畔山万物俱静,偶有几声蝉鸣与宁谧的夜空交相辉映,朦胧的月光很美,在飒飒作响的树间投下的斑驳树影亦然,而又有几束清明的月光透过大片落地窗跳跃进一幢占地百坪的独栋别墅里,隐约洒照在酣然入睡的景馨然脸上。
座落在高级别墅区黄金地段的豪宅,得以入住的人定是要有非富即贵的实力才行,这玩意,毫无疑问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骄奢,偶偶也可作为公子偷筑小香巢或金屋的不二之选。
景馨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定义成了小香巢或金屋的主人,只是她目前确实住在这与她身价极之不符的别墅内。
大而奢华的建筑,只有她一人入住,冷清的让人更觉寂寞。
这是何耀司送给她的礼物,一份沉重到让她这些年来都一直无法睡的安稳的礼物。
里面花草馥郁的大花园、华贵的私人游泳池、豪华的健身房及大片大片的翠绿草坪,都无法慰藉她不安的灵魂,只因她尴尬的身份。
忽然,一阵微风自她未阖紧的落地窗吹入房中,有些凉,她迷迷糊糊的抓来凉被遮身,卷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随即又沉沉睡去。
她太累了,每个无他陪伴的日子,她都被同一个噩梦追随,今晚也不例外。在幽深的花园晃悠了许久,才被困意驱使着入睡,可睡着后很快又被那个逃月兑不了的可怕梦靥紧紧跩住,几欲窒息。
今晚他不会来,因为他只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他是个自律的男人,从不轻易破坏自己的规矩,所以今晚,她注定睡不安稳。
月光映衬下的粉女敕鹅蛋脸清秀娇雅,可那馨甜的睡相随着惶恐与悔意的入侵逐渐变得微微扭曲,终究坏了这份极致的美丽。
她的眼角开始沁出细细的泪,她用力的挣扎,企图逃月兑那一道道令人寒颤不已的谴责目光。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汽车由远及近驶来的声音,然后引擎熄灭,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她已万分熟稔的古龙水味道钻进她鼻间,柔软的床铺骤然下陷,她下意识的低喃
“耀司?”
“嗯。”
男人闷应一声,随即俯下高大的身子侧卧在她身旁,白色床铺因他的体重又是沉沉往下一陷,让迷迷糊糊的景馨然一个激灵惊醒,差点翻身滚下床去。
“你怎么会来?”
幸而男人有力的臂膀及时揽住往下坠的她。他淡然的低哼让渴睡的她彻底惊醒,仓惶不已。
“嗯?”
他好似讶异于她可笑的发问,缓缓抬起埋向她颈侧亲吻的脑袋,莞尔的挑眉。
如果他没记错,他可是她的金主,用这种态度迎接他的到来,行么?
“你从不会在这时间来。”
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于是呐呐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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