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神速一把冲到了冉昕童的面前,真不愧是那个老头子的贴身保镖,动作都是这么敏捷。
只见他冷冷地开口:“我很佩服你的骨气,我也绝对相信,你可以一个人随便找一个地方睡一晚上。可是,你能坚持多久?”
“让开!”冉昕童根本呢不想和这样的男人多有废话,大力地推动他,可任凭她怎么推,他都移动不了分毫。
夜风下,黑衣男子那张清冷的容颜下,发丝飞扬,那一刻,冉昕童看到他的侧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那道刀疤,很是扭曲,几乎爬满整张侧脸。
冉昕童张大双眸,那一道刀疤,划下来,一定很痛。
黑衣男子连忙侧开身,不让冉昕童再去注意那道刀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定觉得很丑陋。不过,随你好了,毕竟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强求你什么。”说完,黑衣男子便转身向里屋走去。
冉昕童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定是误会她了。
冉昕童连忙跑上前,挡住他的道路:“你的刀疤一点都不丑陋,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显男人味吗?”
冉昕童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的说服力,所以蹩脚地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他,毕竟,男人都觉得脸上有道到是非常Man的事情嘛。
听着冉昕童的话,黑衣男子只觉得脸上有三道黑线,不过,稀奇地事,他微微一笑,在心里道:“难怪程会跟你呆在一起这么久。”
黑衣男子这么一笑,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但是却很温暖。那一刻,他身上的冰冷寒意都随着这份笑容,融化了。
“跟我进去。”说完,黑衣男子便拉着她,往里屋走去。
那一晚,冉昕童睡在沙发,惯性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圈,接下来的日子,她该怎么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天还没亮,冉昕童便走了。打扰一晚,已经够了,接下来的漫漫长路,只有她自己才能陪伴自己。
冉昕童用身上仅有的钱,打了量的,来到银行,取出了几万块。
按照父亲死亡的时候,几天后,便是父亲半丧礼的时间,可,那天,太阳很大,天气也非常好,似乎没有半点忧伤的气氛。
冉昕童简单地办完了父亲的丧礼,那场丧礼,除了李伯来了,就再无他人了,果然,都是残酷的,想父亲拿着母亲的钱,拼大事业那么多年,跟着他一起拼打的人,在看到冉氏落魄成这样后,就都声称忙。
不过,这个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嘛,有钱,大家一起胡吃海喝,没钱,就翻脸不认人。
冉昕童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被埋了进去,其实心里痛得厉害,但是,那一天,她没有,因为,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哭了。
只是一遍一遍地看着父亲和旁边母亲的照片,把两块坟墓拼凑在一起,这已经是她极力所能做到的最后一点点孝心了。
“李伯,冉月瞳呢?”这场丧礼,冉月瞳始终都没有出面,她本以为,年在父亲疼爱了她这么多年的份上,她会出现,可是……
“大小姐自从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李伯答道,“不过安亦辰少爷已经被派出所放了出来。”
“哦。”冉昕童淡淡答道,看来是程奕扬已经决定不再伤害安亦辰了,不过也是,伤害安亦辰就是为了让她痛苦,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做这些,也都没有什么用了。
不过冉月瞳跑出去的话,应该是受不了这么打击,毕竟她这么大的人了,也能好好照顾自己,毕竟,父亲可是没少教她公司上的事情。
“李伯,冉氏企业,早已经没有了,从今往后,你不必再叫我二小姐了,就叫我一声,昕童。”冉昕童轻启嘴唇,微微地说了句。
“是。”小姐永远都是小姐,从他李伯到冉家的第一天起,他就告诉自己,自己生是冉家的人,死是冉家的魂,既然小姐不希望他这么叫自己,他就听从小姐的。
“李伯。”冉昕童说着,把从银行里提取的几万块所用剩下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伯看着冉昕童手里的那些钱,他不明白二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李伯是不会要小姐您的钱的,现在,老爷没有了,大小姐也不见了,你就是我的全部支柱。二小姐,李伯,就是誓死,都不会离开您的。”
为了表现绝对的忠诚,李伯一把年纪,就准备跪了下来,可冉昕童哪里承受地起,“李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说过了,冉氏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也不再是千金,李伯,您能陪伴在我身边一天,但是不能一世,我终将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
说着,冉昕童把李伯扶了起来,“李伯,您也一大把年纪了,需要好好养老,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现钱了,只有这些,你放心,我的身边,还是有很多朋友的,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这段时间,我就会住到她家去。”
冉昕童淡淡说着,可是李伯一脸地不相信,二小姐从小便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可能周围会有什么朋友,可又不好拆穿,只好说:“我还有一套房子,要是昕童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一起住。”
见李伯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冉昕童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行,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气愤地把钱往地上一洒:“好,不听我的话是不是?爸爸不在了,你们一个一个地都造反了,你看你啊,一把老骨头了还想要照顾我?你拿什么照顾我?我告诉你,拿着你的钱赶紧给我滚蛋,我们冉家,不再需要你了。你也不再是冉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