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谢丹瑄便没再来过棠梨苑,婚礼一天比一天迫近,倒是沈管家天天跑进跑出,询问的都是婚礼的琐事,上官宓自问脾气不错,但次数多了,便也恼,这一日,狠狠把沈管家训了一遍,“府里那么多侧妃你不会去问她们,我一个男人哪懂那么多,是王爷故意的对不对,你去告诉他,他若再敢拿这些事来烦我,我一辈子都不会见他…”。肋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沈管家委屈不已,“这几天王爷都是早出晚归”。
“王爷不在府里”?上官宓愕住,怪不得这几天抖没见他,她还以为他忙着和他的侍妾恩爱去了,“他去哪里了”?
“最近淮河地区出现水灾,粮饷没有及时拨下去,难民们都出现在城外,王爷和清王带属下去施粥了”。
“你先下去吧,以后这些事去侧妃就行了,别再来问我”,上官宓心思沉重的挥挥手,最近气候多变,淮河出现水灾也正常,只是为何这次粮饷没拨下去反而让一群难民进京了,谢丹瑄和谢清蕴一同跑去施粥更怪异,莫非…。
她心思飞快的转动,捕捉到什么忙唤来醉云,“听月伤已经好了许多,你们准备点行李,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难民,我们正好可以打扮成难民里离开这里”。
“但是皇子如果你真的走了,新月国怎么办”?镬
“瑄王很快就会造反,谢景罹也不是省油的灯,两虎相争,也许新月国还可以趁此机会翻身,到时候我们再不必每年给瑨国供送粮食了”,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大胆的念头,上官宓无比的激动起来,突然觉得儿女和家国恩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她要做的就是快点回到新月国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将瑨国人驱逐出去,让新月国再不被人欺负。
计划很快定下来,是夜,上官宓和醉云调换了身衣服在王府周围转了一圈,竟发现王府里四处以五行八卦布置了机关,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夜晚到处藏满了暗卫,尤其是她棠梨苑,看来谢丹瑄表面上对她放心,实际上是重兵把守。
回到棠梨苑,上官宓将查到的信息重新用杯盏布置了一遍,她自小钻研医术,对奇门八卦也略有研究,到了半夜,忽然一柄飞刀迅速的穿过纸窗射了进来“叮”的插进桌里,她拿起飞刀一看只见屋前几道黑影掠过,她立即施展轻功从另一边消失在黑夜里。
她落定在一棵灌木从前,身后忽然袭来一股风,她连忙回过头去,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掀开面具,露出一张文秀可爱的面孔,下颚精致如陶瓷,见到她微笑的行了个礼,“参加公主”。
“羽修,果然是你”,上官宓喜出望外,她一看那柄飞刀就猜到了,“你怎么在这里”?
“事出突然,殿下听说景王将公主嫁给了瑄王,不顾自己身上的毒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今日我们刚进瑨都,殿下就精疲力竭晕过去了,现在只有公主你能替殿下解毒了,还请公主快快和臣过去一趟”,羽修忙道。
上官宓愣住了,当日她就是怕上官倾知道自己代替他上了瑨会前来阻止,所以才在他身上下了软筋散,这毒者全身乏力,根本无法长途跋涉,甚至平时连运动都不能,他却千里迢迢赶了将近半月多的路来了瑨国,这样的毅力究竟要有多大才能撑得住。
羽修带她去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这是一间年代久远的客栈。
宛如绝世美玉般的上官倾躺在一张木床上,阖着双眼,面色剔透如玉,唇如花瓣,却没有丝毫血色,优美的眉头紧紧颦着,浅黄色的衣襟衬得他肌肤如牛女乃般白皙。
上官宓想起小时候自己最喜欢偷看他身上的肌肤了,每次看着看着俏脸就会发烫,因为有时候她竟然有些想吻他肌肤的冲动,她暗暗为自己那种龌龊的想法懊恼过,可是没想到自己在和谢丹瑄发生关系的时候脑子会想的全是上官倾,抚模她身体的他,亲吻她身体的还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是自己的亲哥哥啊,想着想着上官宓脸部悄悄的红了。
“公主,您快点帮殿下解毒啊”,一旁的白佑看的着急不已。
“噢,好”,上官宓连忙回过神来,暗暗懊恼怎么又会望着上官倾发起呆了呢,就算是久别重逢也不该这样啊。
上官倾的毒解起来挺简单的,可是普天之下也只有上官宓能解得了,主要是她利用药物压制了上官倾身体里的内力,那股内力松开,他体力得到回旋,没多久便苏醒了过来。
“碧儿…”,上官倾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后,如夜空般飘渺的眼睛忽然掠过一丝喜意,伸手抓住她,半天喉结才动了动,宛若叹息的出声:“你在”。
你在?
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分开这么久重逢的第一句话,从前不管遇到任何事上官倾就会把她护的紧紧,这一个多月来没有他在身边保护,上官宓就好像出生的小鸡没有壳的保护,想起连日来遇到的种种事,她含泪点点头,靠近他怀里,“哥,我好想你”。
看着他们两重逢的情景,羽修忍不住暗暗唏嘘,打小他就觉得这两兄妹哪怪怪的,白佑忙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带上门出去了。
“碧儿,让我看看你”,上官倾坐起身来,把她推开些许,看着她不似从前般光华的脸色,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哀伤,顿时眸子里涌出丝丝寒意,“你胆子好大,竟然敢对我下毒,还敢背着我来了瑨国,听说你嫁给瑄王了”?
“父皇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来了瑨国我们新月国还有未来吗,而且我也不想你来这边吃苦受罪”,上官宓的肩膀被他捏的震震发疼,从小到大只有她对自己不好的时候上官倾就会这样发怒,“你放心,我们只是嫁成亲,他以为我是男人”。
“可是你还是跟他成亲拜了堂”,上官倾脸上涌出失望的痛楚,他的碧儿,原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纯洁碧儿,从小到大他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一根指头的碧儿,却跟其他男人成了亲,这一点让他忍无可忍,恨不得把谢丹瑄撕成碎片,不行,他要杀了他。
上官宓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寒意吓了一跳,她知道每当这种熟悉的光芒跳出来时他就要杀人了,“哥,只是拜了堂而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他连我一根指头都没碰到,你想想,我是女扮男装,他就把我当兄弟”。
“你在维护他”?上官倾声音更温柔,眼神更冷了,他慢慢的低下头,盯着她慌张的眼睛,像是在诉说情人之间的爱语,“你在担心他,碧儿,你怎么可以担心他,你怎么可以担心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
“不…不是”,上官宓有点畏惧这样的上官倾,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也许这次真的刺激到他了,因为她和谢丹瑄拜堂了,可是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吗,“我最担心的还是哥哥你”。
“可是你还是担心了他”,而他只是最担心的,上官倾温柔的语气快要直接把她给冷化了,“他只是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碧儿,你放心,等我把他杀了你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你还是我们新月国的公主,是我最珍惜的人”。最新最快的无错更新尽在:
“哥,你不要再因为我杀人了”,上官宓手足无措的抱住他,她虽然恨谢丹瑄,可是并不想让他死,“现在瑨国的局势很乱,瑄王不能死,只有他造反,我们新月国才有反击的能力,我们一起回新月国,就当这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吗,求你了”。
她羞涩的模样落入上官倾眼里让他心神一荡,这十多年来,她都是把自己当哥哥一样,现在这模样分明像女儿家的娇态,他顿时欣喜,把她揽进怀里,“睡吧,睡醒了明天我们一起回家”。
“不要,我们是兄妹…”,上官宓不自在的往后躲。
“不是,你知道吗,我们从出身的时候就是这样,在母后的肚子里,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我们是一体的…”。
上官宓不自觉的回忆起她和谢丹瑄融合在一起的美妙情景,那样就算是一体的吗?她忽然觉得很复杂了,上官倾?谢丹瑄?她究竟到底更喜欢的谁。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