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快不行了,我们休息会儿吧,累死了,肚子也饿死了,困死了”,茫茫沙漠上,醉云气喘吁吁声尤其重,上官宓回头望了望,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也难过醉云会吃不消,连听月也是疲惫不堪,毕竟整个晚上三人都没睡过觉。肋
“早知道晚上会发生这种事我就该多吃点东西,不该没食欲的”。
“那真是抱歉了,你主人我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上官宓原本沉重的心情被她说的好笑,“你们先睡儿吧,我守夜”。
“那怎么行,还是我来守吧”,听月择了一块沙地坐下,“公主你睡,这条路总会有过往行商的商人,说不定明天就能转好了”。
“你以为谢丹瑄会让人有机会过来吗”,上官宓愁眉不展,“我们刚才能平安走过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你等着,前面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他就等着困死我们…”,忽的她将头贴在沙子上,静谧的空气中传来沙子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像一大堆人马赶过来,可是这沙漠里不会有那么多人马,“听月,你说荒原上最容易出现一大群的会是什么”?
听月看着她,两个人猛的脸色大变,齐齐吐出一个字,“狼——”。
“快跑——”,上官宓拖起地上正打着小鼾的醉云三人使劲超前狂奔。
悠长的狼嚎一声又一声的响起,在月夜里十分恐怖,三人没跑多远,在明亮的月光下,无数的小黑点出现在山坡上,密密层层,看起来足有上百只,将三人重重包围。镬
“我…我是不是在做噩梦”,醉云使劲的抓住听月的手掐脸,“你快叫醒我”。
听月毫不含糊的使劲掐了一下,“很抱歉,你不是在做梦”。
“啊——,那怎么办”,醉云双腿直打哆嗦,“我不要被狼吃了,到时候死了连尸体都会变成大便”。
“嗷——”,群狼一起嚎叫,突然一起从山丘上跑下来。
“火——火——我身上有火折子”,听月迅速月兑掉身上的外衣点燃向四周甩动,狼群们瞪着碧绿的眼睛在周围徘徊,一时不敢靠近,醉云和上官宓也赶紧月兑下自己的外衫烧,一眨眼的功夫三人身上就剩下几件贴身里衣了。
“公主,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连肚兜也烧了”,眼看着衣服快烧完了,醉云急的快哭了,“早知道我就该捡把剑防身”。
不等她说完,一匹狼逮着机会朝她们扑了过来,千钧一发,上官宓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剑斩过去,狼身溅出一道血光,周围的狼见同伴死了,对她们敌意更甚,全部扑过来。
此时此刻,再也无瑕细想,上官宓倾身再次挥出剑气,又有数匹狼被她斩断了腿无法前行,寻了一条空隙,上官宓硬着头皮往前冲杀出一条血路,狼群们的吼声让人心惊肉跳,她挽起一朵剑花,血花荡开,狼血溅的满身,刚跑出几步,后面忽然传来听月的惨叫声,三人之中就武功最弱,他没来得及跟上来,被一匹巨大的野狼咬住肩膀。
上官宓骇然,顾不得那么多只好再冲回去一剑捅过去,杀死那匹狼,听月上身被鲜血染透,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她趁着空隙伸手去扶她,后面突然冲过来两匹狼,她只来得及避开一只,另一只将她扑到在地,“嗷”的张开狼口,咬住她手臂,牙齿没入手臂,剧痛差点让她晕厥过去,她身上的狼也中毒死在地上,一只狼又扑过来,她一咬牙准确的抓住他的脖子,一人一狼在沙漠上扭打起来,抖的狠了,她一掌拍进狼的肚子里,鲜血四溅,狰狞着掏出狼血淋淋的心脏掀开身上的狼,起身瞪着周围的狼。
那群狼见她全身是血,衣发凌乱,手上抓住同伴鲜血淋淋的心脏,清亮的双眼通红,一时胆怯又愤怒的注视着她。
远处山丘上的一群将士看的触目惊心,纷纷望向站在最前面骑着马的黑衣男子,月光之下,俊美的面容冷如寒冰,眸光之中盛着某种复杂的动容,大概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皇上,我们该动手了”,直到孟思涵看不下去了说道。
“再等等”。
“皇上,她会死的”。
“朕说再等等”,谢丹瑄目光如炬的望着下面,这个女人,从原本的想要得到她报复某个人,到现在却生出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念头,让她心甘情愿的像自己求饶,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可是看到这个女人在血泊里奋力挣扎时,他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想拔剑冲过去,可是他不能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上官宓站在中间,脚步终于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那群狼走进几步,又停住,她稍微松了口气,身后的醉云忽然被一群狼压住,她转身,早就等候许久的狼全部朝她扑了过来。
“醉云——”,晕眩袭来,她倒进沙漠里,奄奄一息的余光看到醉云绝望的双眼,往事种种历历在目,这两个丫头从她懂事就跟着她,想好妹妹一样,从瑨国再到新月国,再准备去西丘国,哪一次不是她们陪着,她不能连累她们。
“谢丹瑄,救她们——”,她用尽全力的大叫一句,狼群忽然静住,山上冲下来一群厮杀的马匹,势如破竹,铁箭横飞,一匹匹狼倒在地上。
迷糊中一匹马朝她骑过来,她身子一抛,横挂在马背上,“救…救她们…”。
上官宓说完最后一句话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谢丹瑄低头望着她满脸是血的模样,就像第一次在城门外看到她脏兮兮的模样,好像两次都是狼狈不堪,一个公主这辈子恐怕也没几次狼狈吧,而他却接连见到了两次,是缘分吗?
这个女人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和他所见过的金枝玉叶不同,她一点也不娇生惯养,她明明知道自己在附近,却不求救,他以为她笨不知道他在附近,可是直到自己的丫鬟遇到生命危险时却让他出手相救,她的命难道还不及两个丫鬟的命吗。
她身上的伤口处不断的涌出鲜血,滴进沙漠里,他胸口处忽然涌起一股焚烧感,大喝一声,“撤——”。
十多匹马儿一路狂奔,直到彻底甩开了后面的狼群,马背上已经全部是鲜血,甚至他的裤子上也被血染湿了,他竟心急如焚,那些血好像在扼住他的生命,非常的害怕她死去,他甚至在那一刻后悔不该不择手段的把狼群引过去。
“军医,快点救她”,从马背上抱着她跳下来,谢丹瑄焦灼的大喝,什么也顾不得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她身上到处都被狼牙咬进肉里,还有狼抓撕破了她的肉,尤其是背后到处是抓痕,他再次被骇然到了,完全不敢相信她已经伤的这么重。
“皇上,臣只能暂时止住血,想要救她,我们必须得连夜赶回军营”,军医为难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先替她止血,朕马上带她回军营”,谢丹瑄大声着急的说。
军医只得有苦将心里吞,暗暗诽谤既然这么着急的话当初干嘛使出这种恶毒的方法对付人家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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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宓是从痛苦中醒过来的,全身上下好像被人撕开一样,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书生模样的脸,看见她醒了,即刻大叫“娘娘你醒了”。
上官宓开始还在为痛就纠结着,被他一句话硬生生惊的忘了疼,“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娘娘啊”,少年嘻嘻笑道:“皇上说的,你是皇后娘娘,小的是这里军医的徒弟小晏,这些天一直是小的在照顾娘娘”。
“我是皇后娘娘”?上官宓脑袋发懵的指着自己,她是不是做梦一觉醒来就变成皇后娘娘了,对了,她想起在沙漠里遇到了狼,然后叫来了谢丹瑄,“这里是北瑨的军帐”?
“是啊,皇上为了救娘娘可是一夜未睡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当时娘娘伤的可重了,全身是血,皇上急的对师父吼说救不活你就把师父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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