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轻松的饭桌除了他衣抉飘飘的声音,寂静无声。
郎西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嘴角还沾着糕屑,明澈的双目中闪动着耀目的流光,时间仿似定住般,面前男子一袭宽松明黄衣襟,腰间细带懒懒散散的束着,细微的风,垂在两肩的墨丝飞扬,好像…籽瞳姨从小告诉他的神仙叔叔一样,真好看。肋
“怎么不说话了”?神仙叔叔飘飘然的走至他面前,“看看,嘴角都吃脏了”,微笑的用指月复擦了擦他嘴角,见孩子仍旧是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眸色更加的柔和了,“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夹”?
小孩子神情又似有些异样,摇摇头,往后躲进上官宓怀里,抓紧她的衣袖,小眼珠还是一眨不眨的定定凝视着他。
谢丹瑄只觉这孩子怜人的紧,再看看上官宓抱着孩子的模样,这两个人…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好像有些地方相似的模样…将来他和她的孩子一定也会和现在一样吧。
“他好像有些怕我”,谢丹瑄无奈的说。
上官宓心里头泛过苦涩,低头道:“郎西,和皇上行礼”。
“哎,算了算了,小孩子的不懂事”,谢丹瑄笑笑看向绝媚和籽瞳,“不知这早点可适合两位口味”。
“挺好的”,绝媚礼节性的点点头,她不是个太过狂妄高傲的人,谢丹瑄贵为一国之尊能这样对她们礼貌周全已经是很好了,“看来碧儿在这里过的还不错,原本我还有些担心她脾气…”。镬
“碧儿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不吵不闹也不吃醋,弄得我反而头疼了”,谢丹瑄说笑着坐在她另一侧。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商量完政事了,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盛碗粥”,上官宓当做没听见,直起身替他盛了一碗糯米粥,知他喜欢清淡加点辣菜,又夹了几根辣萝卜放在粥上面,色泽鲜艳,令人食欲大振。
“娘亲,郎西也想吃”,谢郎西瞧得嘴馋,扯着她的衣袖撒娇说。
“你这只好吃鬼”,籽瞳笑骂道。
“本就是小孩子,朕小时候也如此,想吃这碗给你”,谢丹瑄笑呵呵的把刚接过的碗递过去,见孩子眼珠晶莹,像一只可爱的小狗似有期待、有受惊、有紧张,打心眼里更加喜欢这孩子了,“吃吧”。
郎西看了看上官宓,见她颔首,双手礼貌的捧过去,“谢谢叔叔”。
“真乖”,谢丹瑄双眼更加柔和复杂,“和紫晴一样大吧,却比我那两个女儿懂礼貌多了”。
上官宓心里微苦,嘴上笑道:“两位公主还小,等大些自然会慢慢懂事的”。
谢丹瑄点点头,过会儿握住她手,“我倒是更期待咱们两日后的孩子,我今日一看,发现你还对孩子体贴细心,还真有当母亲的资质”。
“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天赋”,绝媚喝了口汤说淡然的说。
上官宓勉强笑道:“皇上,这附近景色美丽,又不大燥热,这几天我想带师傅、师妹还有郎西去街上玩玩,难得她们来一趟北瑨”。
谢丹瑄思索了半天方才点头,“我这几天有些政事要和四弟、五弟们商量,你们去吧,我让镜明跟着你们,有个保护我也放心,不过也不能走太远,毕竟你身份特殊…唉,总之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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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国,弘义殿。
怔夏,午时刚过,本该炎热的天气却让人仿若坠入寒洞般冷,众臣屏息的望着龙位之上风华绝代的男子,他就那么斜斜的坐着,却自带一种尊贵的姿态,上帝绝世之作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让人连多看一眼似乎都觉亵渎这不染尘埃般的男子。
站的久了,年纪最长的相国司马兆擦了擦额上的汗,“皇上…,这可怎么办才好,北瑨皇帝对经济的改革和制度竟和皇上想到一块去了,依臣看,是不是新月国出现了内奸”。
绝美的脸从奏折中抬起头,外面的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交替,更加的寒冷不带感情,“内奸…”?对,的确是有人告知,却不是内奸,是正大光明嫁过去的,千年后未来的知识却被运用到了现在,除了他之外,那么也便只有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上官宓,自小她虽然失忆了,但知识还是没忘掉的,谢丹瑄固然聪明,却想不出这么相似的来,除非是她告诉的,想不到她到最后竟然帮了他。
“皇上,容臣一言,一定要将这内奸找出来宁吃处死”,左丞相君子夕走出来厉声的说。
“啪”,奏折懒洋洋的被扔上了案几,淡漠的眸一一扫过众人,“不用了,没有内奸”。
众人愣了愣,竟然皇上说没有那就就没有,说多了会有生命危险,“那皇上…您新布置的改革方案经济这条需不需要改改,否则其他国家会嗤笑我们效仿北瑨”?
“除了经济,朕还在农业、政治、军队上都重新做了部署,都是为了国家强盛,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将朕的政策如实颁下去,朕偏要变法看看”,上官倾双眼蔓延出无边的寒意,千年学习的兵法,商界奇才,谢丹瑄,你纵然机关算尽,一切也该结束了,从今以后便让你加倍偿还他失去的痛。
碧儿,很快你就明白你的选择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其他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言罢,起身,拖着明黄的龙袍迤逦的离开,才走出弘义殿没多远,太监总管白佑跑了过来。
“皇上,皇后娘娘说要见皇上您”。
眸底闪过凛冽的厌恶,“朕不是说过无关政事后宫任何人不得找朕”。
“可是…”,白佑为难,“皇后自打过来就还没见过皇上,这都快两个月了,有点说不过去…”。
“有些事朕不想说第二遍”,冷淡的说完正欲抬步,后面忽然传来吵闹声。
“上官倾,你什么意思,当初既然肯娶我,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身后,不顾众人阻拦的谢畅音充分发挥野蛮的性子闯了进来,望着前面明黄颀长的背影,委屈婆娑的泪直往下掉,“你可知当初我为了能嫁给你求了皇上多久,从当年在仙霞宫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除了你之外我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
众宫女、侍卫们怔了怔,好在白佑反应快,忙使眼色叫众人全部退下去,尴尬的替他们皇上低咳一声,“皇后娘娘,您可能有点误会…”。
“有什么误会”,谢畅音打断他,仍旧望着前方一动不动的的背影,哽咽的说:“我嫁给了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你妻子了,新婚夜你不见我就算了,可这两个月我安安分分,为什么你还不愿意见我,难道就因为两年前我对你下药吗,可那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我实在没想到会让你和谢丹瑄他…我根本没想过那时候他会突然回来…”。
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没有察觉到前面更加僵硬的背影以及周围越来越寂静冰冷的气氛。
“下药…”,终于启口,干净不含杂质的音尘宛如天籁,却仿若一道雷劈。
“你的声音…”,谢畅音身子晃了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面身影终于转过来,那是一张叫阳光都黯然失色、颠倒众生陌生的脸,美到极致,却不是三年前慵懒的躺在花丛软榻里自此倾心思念之人,她呆滞,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回声,“你不是…不是…上官倾”?
修长的身影朝她走近几步,眼神充满了迷雾般的魅惑,“朕是上官倾,不过恐怕不是皇后娘娘口中所说的上官倾”。
“什么…意思”?谢畅音脑袋空白的后退一步,她不敢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竟然不是所嫁之人,她以为是他的,是要嫁给他的,虽然眼前的这个人长的很美,可绝不是她那日喜欢的人,“你是谁,莫非…我嫁错了”?
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仿若一张白纸马上就会被点燃化为烟尘,上官倾一颗一颗摩搓着挂在颈上的龙珠,“你没有嫁错,你只是认错了,难道你的皇兄没有告诉你你所喜欢的人是我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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