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和知觉时,烈鸾歌半睡半醒间,感到有两片温温软软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唇瓣,那种感觉竟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和美好。
她还来不及惊讶,紧接着便有一股苦涩无比的液体渡入自己的口中。下意识地想要吐出来,可双唇被牢牢封住,让她不得不将那苦涩的液体尽数吞入咽喉。
天,这究竟是什么狗屁中药,怎么味道这么苦?
她不要再喝了,她想要清醒过来,可眼皮实在是沉重得掀不开。在她苦苦挣扎的时候,那难喝得让人咋舌的中药仍旧被迫咽下了一口又一口。
不知努力了多久,烈鸾歌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便是要找之前那个喂自己喝苦药的人。心里猜测着应该是玲珑。
可她在房内四处扫视了一圈,根本没看见玲珑的影子。
倒是发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盘腿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手里握着一卷经书,看得极为认真。
他低着头,叫人看不到他的容貌,然而他的气质却是那样的高贵清雅,就像一朵绽放在瑶池中的雪莲,姝娴静谧,淡定怡然。
烈鸾歌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请问你是谁?”
突来的声音让那白衣男子一愣,随即合上手中翻开的经书,缓缓抬起头来。
烈鸾歌呼吸猛地一窒,一瞬间只为他的那份绝世之美而惊艳得有些目眩神迷。
原来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清雅月兑俗,灵动隽逸的男子,白衣胜雪,身姿卓然,犹如蓝天上随心飘动的云絮,又好似挟带着淡淡叶香的一缕清风。
他皮肤白皙细腻,近乎透明,隐隐闪着别样的光泽。一双不染纤尘的黑色瞳眸,清澈如山泉,莹亮如水晶,顾盼间流转出银白的月华。那樱花般的唇瓣带着淡淡的粉色,娇女敕得仿佛还盈着清晨的露珠,诱得人想要去品尝。
翩翩浊世,绝代风华,他就仿似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灵一般,梦幻,迷人。
烈鸾歌看得失神,直到那白衣男子起身走了过来,最后站定在自己的床前,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鸾儿,你总算醒了。”白衣男子扬唇浅笑,笑容纯美如同阳春三月的花儿。“身上的疼痛可好些了?”
“恩,好些了。”烈鸾歌如实点了点头,臀部的伤势确实没有之前那般痛了。她侧了侧身子,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鸾儿,玲珑告诉我你挨了板子后头脑有些不清醒,很多事情都记不得,看来是真的。”白衣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以为意。伸手模了模她的脑袋,柔声说道,“我是你的哥哥司徒月兑尘,以后要记住了哦。”
“什么?你是我哥哥?”烈鸾歌大吃一惊,一下子哭丧了脸,心底不由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来。
老天,这样一个颠倒众生的绝美男子竟然是她的哥哥,实在是太没天理了,真叫人欲哭无泪啊。
“鸾儿,你怎么了?”司徒月兑尘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怎么听到我是你的哥哥,神色变得这般奇怪?”
“没什么。”烈鸾歌摇了摇头,哥哥就哥哥吧,能有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哥哥也是一件幸事。“对了,哥哥,你怎么到家庙里来了?玲珑呢?”
“玲珑为你准备午膳去了。我来家庙自然是为了看你,这几日我都是晌午十分过来,每日陪你用过晚膳才回的府。”司徒月兑尘说着,见她想起身,忙将她按住,“鸾儿,别乱动,你臀上有伤,怎能坐起来?”
“那我还是继续躺着吧。”烈鸾歌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遂也不再坚持。想着上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难怪没看到他。她还真能睡,一下子从昨晚睡到今天中午。
猛地又想到之前有人用唇给自己喂药,烈鸾歌咂了咂嘴,看向司徒月兑尘的目光有些游移。迟疑了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哥哥,之前我昏迷的时候,是玲珑在给我喂药么?”
“不是玲珑,”司徒月兑尘笑着摇了摇头,极为自然地说道,“是我给你喂的药。这几日鸾儿一直昏迷着,因伤势过重而汤药不进,哥哥只能想尽办法喂你喝药了。”
“哦。”烈鸾歌盯着他的唇瓣看了一眼,随即垂下眼帘。想到之前四唇相贴时那温温软软的美好触感,不觉有些回味,再来一次就好了。
转念想到两人之间的兄妹关系,不禁又是一阵遗憾。如果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就好了,可惜这只能是假设。
用力摇了摇头,烈鸾歌甩掉大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抬头看着他白皙晶莹得近乎透明的容颜,转移话题道:“哥哥,别只顾着照顾我,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没记错的话,这位司徒三少爷可是个心脏病和肺痨病患者。
上下打量了会儿,依她看来,他的身子虽然弱了点,气色也差了点,但总体情况似乎还没严重到不可治疗的地步。而且他的肺痨病应该是属于不传染的那种,不然苏姨娘和玲珑早被感染上了,真不知道司徒府上的那些人有没有脑子。
“鸾儿不用担心,哥哥没事。再说了,这么些年来,我也早已习惯了。”司徒月兑尘唇角微勾,淡淡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叫人心疼的苍白和荏弱。
烈鸾歌心底有些泛酸,却是望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哥哥,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恩,我会好起来,哥哥相信鸾儿。”司徒月兑尘顺着她的话,并不愿妹妹为自己这副破败的身子而担忧难过。虽然妹妹的心智比之七岁孩童高不了多少,但她从小到大在自己这个哥哥面前一直都是万般乖巧且懂事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鸾儿便立志要学好医术,好为自己治病,奈何七岁那年的一场高烧导致她心智缺损,这才一无所成。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看待鸾儿,她永远都是他最宝贝的妹妹,永远都是他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他能多活一天,便会全心疼爱照顾鸾儿一天。
烈鸾歌看着司徒月兑尘眸中流转着的温柔和疼宠,忽而轻声问了一句:“哥哥,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照顾你,可好?”虽是询问,可语气却万般坚定。
司徒月兑尘心中蓦地一动,晶莹澄澈的眸光愈发温柔了起来,却是浅笑着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鸾儿,哥哥最大的心愿便是你能一辈子平安快乐。”
“哥哥不相信我。”烈鸾歌撇了撇嘴,面上神情似有些不满。不过想想也对,在世人眼中,她只是一个心智有所缺陷的傻子,连自己都顾不来,何谈保护和照顾别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道:“哥哥,说出来你或许不相信,我虽然挨了板子,却是因祸得福。这次醒来,我只觉得自己像是月兑胎换骨、重获新生了一般。”
闻言,司徒月兑尘面露惊讶,半晌才问道:“鸾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烈鸾歌嫣然一笑,神色无比坚定道:“哥哥,我已经不傻了,我的心智已经变得健全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既然说了要保护你要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
“我的鸾儿确实变得有些不同了。”司徒月兑尘似喜似忧地感叹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模在她脑袋上的手愈发轻柔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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