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之后,燕叔叔时不时地会来找她,不提别的只是带她去吃饭,偶尔也会绕个路去商场那边,看似无意却非常刻意地想给她买衣服。可每次乔叶都是强硬着拒绝,其实几次下来她对燕行早没了防备,甚至还会为自己多了个叔叔而感到高兴。只是她无法不去保持些许距离,因为每次问道以前关于爸爸的事的时候,他不是神情凝重的缄默,就是说以后会告诉她。久而久之乔叶也没办法探听出什么,又不敢问妈妈,只能在心里憋着,想和乔紫商量,可一想她是也是后到她家的,对以前的事情和她一样根本不能知道,想想也就算了!乔叶看着日历牌用笔轻轻勾画着,纸张就赫然出现一个圈一个圈的,画下的日子是备考最紧张的几天。她想到舞蹈团里也要进行年度考试了,其实不参加也可以的,不过对于以后想直接进到联大的学生,这些学分还是很重要的,算是评估优新生的一个标准吧。她不想在联大进修,可又不知道去哪里好,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小沿话里话外都是劝她留下,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与她一起呢!自打回国后,两人就一直是好朋友,算来少说有也四年了。后天就是团里的考试了,乔叶在纸上乱画一通还是收拾好东西,撇开烦闷的想法,准备应考。第二天傍晚一下学,乔叶就跑去舞蹈教室,腿上一直微有疼感,时不时还会突然有些麻,她很怕影响明天的考试。因为考试的题目是自由选跳,乔叶必须要在今天设计好自己的舞蹈,如果腿痛的话,就要尽量避开一些腿部受力大的动作,这也是她着急去舞蹈室的原因。此时小舞蹈室并没开,她拿着庄云给的钥匙打开了门。这把钥匙本不是学生掌管的,她不知道庄云为什么给她,就算是当备份,也是应该交由团长容潇而不是她。只是最近两天都没碰到庄云老师,便一直放在她手中了。编舞的时候,乔叶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一个人在小舞室里正好,可以不被干扰,或许她天生就是个安静不喜热闹的人,很难理解常常聚堆儿在大舞室里的那些人。她打开音响,找到了天鹅湖的配乐,舞蹈教室就是这点好,只要是有需要的几乎没有找不到的。镜壁里呈现的她依旧是那套黑色的芭蕾舞服,扎成一字的纱裙摆伏在腰际上,高雅幽然。长发挽成团露出光洁的额头,那灵动的眸子紧随自己的舞步,认真地不被外界所打扰,甚至没看见已经站在门口许久的人,否则她一定不会那么淡定了。施墨斯记得刚来的时候天光还是橘黄色的,照在乔叶身上也闪着冬日里最暖和的光芒。他也是一直这样看着她才发现天色晚了的,因为那份暖光渐渐隐去了,而舞蹈中的她没有那份眩光的庇佑,人也越加清晰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像刀刻的雕塑一样,清楚的过分直到叫他看得有些失真。他想要是他一直不开口的话,她根本不会停下来,也根本不会看到他,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恼,若不是看她一脸虔诚,又怎能放纵她一次有一次的忽视自己。正当他想着昨天被放鸽子时,就听“砰”的一声。“啊……”乔叶扶着腿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突然一股热气在身后散开,还来不及回头,眼前已然出现了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腿疼?”施墨斯看她按着腿,恍然间想起那天早她和宋修说的话。乔叶虽然奇怪他的出现,可现在腿疼的厉害连说话都没力气,只想暗自挺过这股疼劲儿。施墨斯见她不语,作势要拖她的裙子。“你……干嘛啊!”乔叶攥住他的大掌,不让他们作怪,蹙着冷眉瞪着眼睛。“我看看!”他冷冽地扒开她的手。乔叶又栖了上来,“不用,又不是外伤,破了要看看,我是扭到了,还有我的脚……”腿上的疼刚有点缓解的迹象,乔叶突然觉得脚也好疼,这才想起刚刚就是脚疼了一下自己才摔倒的,以至导致了旧病复发。她弯过腿,月兑掉了舞鞋。奇怪?脚没事啊!没有破没有红肿的,只是脚趾有点尖锐的痛。她刚要揉揉,施墨斯就一把握住仔细看了起来。那……那……可是自己的脚啊!虽然和他的关系是亲密了些,可那也不行啊!这么捧着握着的多难为情啊!看着自己白女敕的脚在他怀里,脸刹那间羞的通红,用没伤的小腿乱蹬着。“别动!”乔叶依旧不管不顾使劲往回抽,只是那人握得也太紧了就是不给她挣月兑的机会,使了一个大力后竟然还悲惨的把腿疼又给震出来了。“嘶……”乔叶头上顿时滋滋冒着冷汗再不敢动一下了。施墨斯一听见她脸色也白了,轻轻放下了她的脚,他知道有时不懂医的人就算急救也不能乱动病人,因为你不知道因由在哪儿,很容易再让对方受伤。开始没想她这么重才拉起来看的,可现在她脸色白的吓人,额头鼻尖上还有许多汗珠,他便不敢再动她了。“走!去医院!”施墨斯作势要抱起她。乔叶这会儿乖巧的没拒绝,腿要是严重了明天不能参加考试可就完了,她不能赌一个侥幸,即使眼前是个她很讨厌的人。“等等……我的鞋……”乔叶靠在他肩上,突然觉得除了有些硬以外还是很舒服的,像一座大山,爸爸是不是就是这样呢?挺拔有力呢?施墨斯自然不知道她在想这些,要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让她分清爸爸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他默不作声的拎起两双鞋的鞋带,随着他的走动芭蕾舞鞋长长的带子带着下面的粉色舞鞋来回打转儿,一会儿拧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别开来。只是还没走出舞蹈室,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不易察觉地响起。“叮……”本来扫过施墨斯耳边的这点动静,他并没在意。可刚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抱着乔叶就那么哈子,剑眉紧皱地盯着地板。“嗯?怎么了?”怀抱里不舒服的挤压,让疼的没力气的乔叶抬头询问。“抱紧我脖子。”大概一直对他都是畏惧的,一听命令式的话乔叶还是本能地照着做,虽然疑惑可没有疑虑。她想扭头看,可腿上隐隐的痛感还是让她放弃了想法,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恍然间依稀感觉他松开了一只手,好像在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