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放进来报时,风倾宇刚刚将唱片放到留声机上,极细的锋芒划割出曼妙舒缓的曲子,缓缓流淌在整个大厅中。男子躺倚在沙发上闭目小瞌,门厅挤进的轻风吹动几缕散发,慵懒闲适。
许放怔了一下:“七少,莫家六小姐来了,要见您。”语气中颇多无奈,如今他甚是悚头七少同莫家人走得太近。
风倾宇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临安军同清允军早晚是要开战的,作为他的亲信肯定担心牵扯过多了,反倒不利日后开战。一弯嘴角,直起身:“让她进来。”
莫风今日十分沉寂,没像往日一样一进门就如东南沿海的风吹进内路一般,强劲的风力让人想感知不到都难。深绿的缎子旗袍本就将人显得素雅,面容上再不含一丝笑颜,便越发透出一股沉顿压抑的宁静。进门之后先不看风倾宇,而是向发声体的方向看去。听了须臾,面色略微缓和。
风倾宇端起茶盏,挑眉:“怎么?知道这首曲子?”
“嗯。”莫风过去坐,这样的氛围很安逸。“我平时就极爱这类的音乐。”
下人上过茶下去,莫风盯着青瓷蓝花的杯子,嗅着风倾宇身上时而飘散过来的清爽气息,心中的烦闷稍稍退去,面上也扶起一丝笑意。
“风七少倒是好雅致啊,难得见你们当统帅的这样闲着。”
风倾宇掏出一支烟点燃,眯起眸子瞧她:“怎么?六小姐有不开心的事?”
莫风几根素白纤指纠缠几许,看他:“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知道你奉不奉陪。”
风倾宇看了一眼天色,习惯性的弯起嘴角:“这个时辰六小姐怎会想起喝酒了,风某酒量不行,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恐怕不能奉陪了。”眸光莞尔一转:“据我所知莫七少好酒量啊,很少有人及得上,六小姐何苦跑到清城来找我喝酒,找你七弟便是。”
莫风秀眉一蹙,眼见微缓的兴致去了大半,面色一阴,似极扫兴:“别提他了,还不是因为他。”
风倾宇轻吐一口薄雾,深邃的眸光滞了一下。按灭手中的烟立起身,英挺的身姿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暗影。
“六小姐不是想喝酒么,走吧。”转身吩咐了一嗓,率先往楼上走去。
莫风愣了一下,匪疑他片刻的转变。心中虽是狐疑但还是提步跟着去了。
风倾宇的休息室是套间形式,外面厅堂大而华丽,比楼下的大厅小一些,却更为讲究。里面才是起居室,供休息睡觉的地方。
须臾,下人拿着洋酒及杯子上来,放到茶几上转身出去。
风倾宇将两个杯子斟满,侧首唤正在四处观瞻打量的莫风。
“六小姐,过来坐吧。”
莫风笑意如花,声色轻巧:“你的房间设计的还真是有些格调,一看就是国外住久的人,里里面面都透着洋气。”
风倾宇漫不经心的一弯嘴角:“这里可不存在什么模仿,只是法国住久了,这是昔日房间的模样,回来之后许副官担心住不惯,便完全改造成法国起居室的样子。”
莫风望着他玩世不恭的浅笑,明明淡然,却如一缕明光瞬息击中她内心的柔软,狂肆的心跳起来。脸上薄云一烧,立刻转过身去,指着内部起居室的门问:“卧房可不可以参观一下?”
风倾宇靠到沙发上,眸子一眯,摇头:“很抱歉,我不喜欢别人参观卧房,除了我同所爱之人,一般就只有许放偶尔入内。”
莫风调控了一下呼吸,过去坐下。颌首想了一下,问他:“风七少不是有心爱的女人吗?怎么从未见过,也没听世人说起过。还是风七少只是为了敷衍庄小姐?”
“没见过,没听过并不代表没有,感情这事岂是用来繁衍谁的。”喝下一口,转了话题:“如果我没猜错,六小姐是为莫四少的事不满于莫七少吧?”
莫风拿起手边的杯子,晃了晃:“是啊,七弟真是有些过份了,我知道之前他一直担忧四哥同他抢夺临安督军一职自来都心有介怀,但我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要致我四哥于死地。来之前却是同她吵了一架。”说完,一杯酒一饮而下,再自故自的倒满。
风倾宇勾起一抹浅笑,脸上有他人读不懂的氤氲,瞬息柔软又高深莫测。
“我想六小姐是冤枉莫七少了,这次西平王家在东线导戈,但凡通晓时局的人都能看出临安军此次是有人内部作乱了。这对治军安邦来讲,绝对是大患,而这一切的矛头指向的均是莫四少。如果是我,处理此事的方法会比莫七少要狠绝许多,摆那么一大家子人只软禁起来却不做诱饵岂不算恩惠?”
“要是你,即使是自己的兄弟也会那样做吗?”
“当然,顾全大局,为了整军考虑,不这样做又岂能安军心。再说你们一直让莫七少顾念兄弟之情,可想过莫四少可曾顾念过这份情意了?”
莫风被他几句话顶得哑口无言,直觉风七少说得的确在理。只是莫孝林与她们更亲近些,所以便忽略了对莫桐未的考虑。转念一想,又道:“可是我七弟一直担心我四哥觊觎他的督军之职,谁知他是不是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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