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闻悉依然在学校,妈妈带着她的大提琴到各地讲课去了,爸爸还在公司;她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寂寞,能陪她的竟然是那只好吃懒做的白猫。牛女乃长大了许多,身上的毛发越发的厚重漂亮,抱在怀里像一团名贵的白棉袄。唐谨微微嘟起嘴巴很不乐意自己受到的冷落;经过书房,不经意瞄到书桌上的厚厚档案和书籍,她心情更加烦躁。自她升大四,唐爸爸就开始在她耳边唠叨,关于毕业的,关于公司的;她知道,爸爸有意让她现在开始学习公司的事务;时不时在她耳边灌输一些商场上的东西,或者将一些档案堆在她书桌,这类的事情教她帷恐避之不及。她很清楚,这么重的担子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了。欧闻悉回家的时候已是十一点半,进到客厅有点意外看到唐谨抱着牛女乃在乖乖看电视,以往她都是窝在卧室打电动的。电视开得很大声,播放着台湾的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穿着性感时不时说一些暧昧的八卦逗得来宾笑得非常夸张。欧闻悉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看向唐谨,却发现她的眉头皱得比他的还严重。他挑挑眉,径自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小,然后问“你怎么了”?还真难得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苦大仇深的表情。唐谨依然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前方,表情恶狠狠的。她说:“这节目骗人”!欧闻悉眨了眨眼“为什么”?唐谨一脸被欺骗的愤怒“这破节目介绍说主持人非常幽默,看过她主持的人没有不笑的;可她除了像个八婆一样说别人的八卦外,其他一点有意义的话也没说,哼!骗人!这女的骗人”!明明她看了足足四十分钟也没笑一下。欧闻悉无语,过了半响问:“谁惹的你心情不好”。她瞪他一眼“才没有心情不好,我只是笑不出而已”。这话很不可理喻,欧闻悉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厨房走去,偶尔有些许声响传出,不知在捣鼓什么。唐谨一阵气结,掉头继续皱起眉头瞪着电视机。不一会,空气中浮起有丝丝香甜的味道;她的鼻子下意识嗅两下,转眼便看到欧闻悉端着一个白瓷碗过来。“这是什么”?红红浊浊的,给她干嘛。欧闻悉看了她一会,说:“红糖水,趁热喝了”。唐谨咻地一声蹦起来,双手叉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来大姨妈”。女人心情一不好就是来了大姨妈?是医学院哪个混账教授教的课程,有够烂的。他眉头轻轻皱起,有点困惑,问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喝点甜的会好很多”。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每次有人欺负他,除了身体的疼痛更多的是心口上的难过;后来有一次,院长告诉他:人带着痛苦来到世上,在这过程中受到的任何苦难都是种磨炼,磨炼让你得到幸福之前变得更优秀更坚强;能有多坚强,有天得到的幸福份量就会有多重;但是,如果真的感到太苦,就吃点甜的东西,从喉咙滑下去是最快到达心的捷径。虽然随着年岁的逐步增长,懂得院长的话安慰的成分居多,他却还是记住了后面的话,心情很苦的话,就吃点甜的。唐谨脸上阵阵发烫,端起瓷碗咕噜一声就把糖水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