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罗音吃吃地笑了“哦就是那个可爱的小残废”。“罗小音!你还真疯了不成”!唐谨想掐断她脖子的心都有了。“好了好了不闹了”。罗音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摆摆手,很无辜地说:“人家开心起来就想看到大家都一起开心啊,这个季节啊就适合谈恋爱,不,是适合发情”。唐谨一阵无语。罗音说得话很快很急,来得时候笑得张扬明亮,走的时候也匆匆忙忙,笑得缺心少肺;有点东西渐渐变了,毒舌依然如故。她幽幽叹了气,杯子里的曼特宁渐渐失去芳香,剩下的是黑黑沉沉的东西,看起来竟然有点恶心;想到刚刚罗音隔着山隔着海雾里看花的样子,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在这场颠沛流离的青春里,即便豁达如罗音,终也无法幸免。离开咖啡店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信息看,是爸爸。他说:小谨,早点回来,是关于公司的事情。爸爸。唐谨脸上苦笑着,她才21岁,为什么那么早就要跟她谈与她年龄不符的话题,即便爸爸的公司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她还有大把的青春还没有玩乐够;她不是没看到这短时间爸爸越来越忙,鬓上已然染了霜,或许是公司的事情太多压得他如此,可她才21岁,连自己都还没学会照顾啊;所以她才一直逃避着,唐爸爸也从开始的电话催促到信息提醒。这个午后阳光温温吞吞,暖洋洋,教学楼后面的草坪青翠欲滴,颇显生机,忽而,唐谨就想到罗音的疯言疯语,这真是个适合发情的季节。等到欧闻悉寻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靠着草坪最大的那颗木棉树睡着了。她就这样睡在这?枝繁叶茂的树桠朴散下来留有大大的一圈阴影;树下的少女呼吸绵长隽逸,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因睡得香甜而微微红润,只是,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看得出她眉间的苦愁。他突然不舍得叫醒她,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他的心莫名地发烫起来,脸上有些许紧张,不知为何,远远地目光看着熟睡的她,他忽而想起书上的一句诗: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欧闻悉在她身旁坐下,将怀里的课本拿出来准备边温习边等着她睡醒,他想,这个时间足够他做完课后的练习题了,她醒来的话刚好可以回家吃晚饭,或者可以跑一趟图书馆;他如是想,手中的笔却半天没动。等他意识过来,却发现自己盯着身旁的人睡觉的样子看了好久。他脸上着实滚烫起来,三分困惑七分挫败地想自己今天精神状况有点不大好。唐谨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旁的人破天荒地捧着书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