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记忆,辗转缠绵,蚀骨穿心。她以为自己忘了个干净。其实,闻悉,我还记得。那么,你呢?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开,他此刻已转身和他们交谈,他的背影看起来凉薄不近人情,可刚刚她闻到他的唇清新的味道,明明听到那声熟悉的谨儿;她心中一甜,轻轻笑了。嗯,他亦是记得的。旧日校友对这两人记忆犹新,年少的那时总爱探人**,将他人的伤痛当笑料,等他们也同样被人伤害过后,反而懂得了拿捏尺寸和了然于心。一番下来,大家有意无意将她推到欧闻悉身边,舞会时间没有一个男性敢来找她搭讪邀舞,直到散场也没有哪位绅士想到送她这位淑女;唐谨有点哭笑不得,要是罗音在场怕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训她:唐小谨,人家社会青年压根就没给机会你毒害。可惜的是,陆甚铭没有给机会她参加校庆,匆匆在校门口拎起小安安塞进车里一溜烟呼啸而去,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C城的八月就已经隐隐发凉,尤其是夜里,霓虹灯上的天空乌云渐盖,怕是要下雨了;唐谨站在离校门有一小段距离的马路旁等车。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双手插在衬衫口袋,时而抬头看看天空,想到这一周晚上连续下着小雨;时而看着校门离场的人一对对相拥离去;就是没有招手拦车。她怕是欧闻悉见过的最不专心的待客。他就在距离她一百米的地方,坐在黑色的双人座宝马里,静静地看着她百无聊赖的表情,她看着天空的样子有点孩子气,看着过往的行人时带着迷茫,低着头时,从他的方向,远远看过去有点惨淡。下意识地,他的眉头轻轻皱起,不知不觉间,他指尖的香烟快燃烧殆尽;等到皮肤被灼伤传来痛感,他一咬牙,一个动作,车子快速使动,在她身边停下。缓缓摇下车窗,他话也不说,只是脸色很不好地看着她。唐谨脸一红,然后有点莫名其妙,最后,伸手模模自己的脸。“怎…怎么了”?谁惹他了?他抿一下唇瓣,说一句“上车”。语气冷得教她抖了一抖,她想着要不要赶紧跑路。“快上车,我饿了”。“哦,好”。唐谨下意识应承。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未免太不客气,一点也不矜持。她不禁红了红脸。下一秒,她又忍不住自我嫌弃,脸红个什么劲啊,好歹也是故人重逢就不能装得自在些?正想表现得自在些礼貌寒暄几句,忽而想起不久之前在众人面前他那清香扑鼻的一吻。短暂而清香,很像幼时看过的漫画书写的那样:那个男子嘴角盛开着玫瑰。即便厚脸皮如唐谨,也不敢直视他,四肢规规矩矩摆放,低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