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终于上来了,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唐谨吓了一跳,刚接听,就听到一把沙哑得很怪异的声音“你在哪里”?
唐谨眨眨眼,看看来电显示,确定一下“是闻悉吗”?
对方顿了一下,依稀听到好像是在喘气。等声音再次响起,能分辨得出是闻悉的声音。懒
“你现在在哪里”?
她看一眼季彦才答道“C大附近的餐厅,就是你以前…”。
“不要动,等我”。
……
唐谨看着莫名切断的电话发了一会呆,他说他要来,她低头看一眼时间;耸耸肩打算继续解决盘里的食物;菲力牛排加大虾淋上两大勺黑椒汁是她一贯喜欢的搭配,另外红酒或是原味女乃茶都是极致的享受。
只是,她却暴敛天物,吃得心不在焉。
光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晃了神,乱了心跳。她想得很多,想他之前的态度,想这几天自己的闹别扭,想短短几天没见好像隔了好几个月,想得更多的是,好像他们一直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过。
关于过去的,未来的,以及现在的。一直都没有谈。
他太忙,她有心无胆;所以就搁着。
看着对面分神实在分得很过分的女人,季彦也吃不下去了,无奈地说“他来要不要我回避”?
唐谨正想开口说抱歉就被人在背后用力搭上肩膀。虫
“谨儿”。闻悉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闻悉,你….”。唐谨讶异地看着他。她想说怎么来得这么快,但又觉得这话不妥。
闻悉没再理她,眼睛直直盯着她对面的男人,秀挺的眉头轻轻皱着,就那样不发一言地盯着季彦。
只是越是看,他脸色越青。
餐厅里的人也被这桌的气氛吸引了目光,纷纷朝沉默对峙的三人看来。
唐谨看着他不好的脸色,心尖一跳,没敢开口;不敢开口是心虚还是别有用意,连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抬起双眸等着闻悉的反应。
倒是季彦的反应很淡定,他无视欧闻悉那状似捉jian在场的吃人目光,斯斯文文地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再喝一口咖啡,完了再喝一口开心漱口;一连串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做完这些,他低垂的眉眼方才抬起,看向对面的男人。
“很久不见了,欧大院长。我曾参加过欧教授在华盛顿的论坛讲座,也谈及有关您的书,我早就想着回国必定要拜访您。看来我们倒有缘”。说完,他看一眼唐谨,然后轻轻笑着,那眼神,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亲昵又暧昧。
“的确很久不见了,季总;原谅我的疏忽和无礼,我确实未听家父提起您们这段谈话。无妨,您回国,总会碰到的,您说是吗”?!
欧闻悉的声音很沉,说话似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说完唐谨就察觉到他气息变得粗重;他的目光凌厉,神色肃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季彦,给人一种他在竭力压抑的感觉。
“您说的倒也是,爸爸在这,小谨也在,我总得回来一趟的;昨天和小谨聊得太尽兴未能去拜访您,倒是我这老朋友失礼了”。季彦脸上的笑容很温柔,一字一句好像说的是自己的家务事般自然而亲近。
欧闻悉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发疼,然后便是一阵阵的发晕,身体的不适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复杂的心思使他没有了平日的耐性和沉着,懒得周/旋,他搂在唐谨肩膀手改放到腰上,用力一拉,将她拉起身跌进自己怀里,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彦,一字一句地说:
“谢谢您的关心,但就算季总‘勉强’算是‘我们’的‘老朋友’;您还是叫一声‘唐小姐’的好。季总久未回国定是有很多‘要事’要忙,我和谨儿就先告辞了。如果您得空,欧氏随时欢迎您的拜访,敝人对您的“商论”也有拜读,若能与季总切磋辩驳,敝人定深感荣幸”!
说完,他搂着唐谨快步离开餐厅,怀里的人连想说再见都来不及。
只是,才走出餐厅,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欧闻悉已松开了她,脸色从火红逐渐苍白,然后不停咳嗽。
“你该不会感冒了吧”?唐谨立即用掌心盖上他额头。
天!简直就是火炉!
她立即气得怒瞪着他“欧闻悉!你明明就是感冒”!
“我知道”。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哪里还有刚才在里面慑人的气势。
唐谨睁大眼看着他准备拿出车钥匙准备上车,她眯起眼,大步走过去扳住他“欧闻悉!你还敢开快车过来?!感冒你不会在家休息?!感冒这么严重你还敢开车!你是活腻了吧”!
“你好吵”。他目光有些涣散,就只看得到她不停说话蠕动的唇瓣,但脑袋阵阵发疼,他忍不住抗议出声。
“嫌我吵你还拉着我的手干嘛”?!唐谨没好气地看着他越靠她越近,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淀…
慢着!
“欧闻悉!你别告诉我你要睡着了”?唐谨使劲撑着他整个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要是他敢睡死,她一定会把他扔在地上的,因为她根本没把握能一个人扛得动他。
他没有回答,唐谨翻了个白眼;他的脸压在她颈脖间,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脉搏上,那绵长均匀的节奏告诉她,他确实睡过去了。
“不会是烧晕的吧…”。唐谨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再看看他苍白的脸颊两朵红晕,瞬间清醒,焦急地使出吃女乃的力气搬他。
可惜身上的人纹丝不动,反倒是唐谨被死死压在车身上,远处的人看到还以为两人在深情接吻呢。
‘噗’一声轻笑,何若彬实在看不下去了,打了个电话通知人,然后过来帮忙搬着病人;等到了车上,见唐谨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他笑着安慰:
“放心,院长的病房我早就帮他预订的,豪华VIP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