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廊灯亮起,苏颖的心瞬时怦怦狂跳。
一身休闲衣的韩越正坐在沙发深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烟,动作慵懒,微眯的眼眸似乎很享受。
苏颖觉得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莫名的心虚感让她的脸霎时绯红。
沙发上的男人轻飘飘地抬起眼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没有情感地问了声,“喝了酒?”
“嗯,部门聚餐。”
苏颖背过身,换上居家鞋,将背包放上衣架,借由这些公式化的动作,来缓冲韩越的出现所带来的恐慌。
对,恐慌。
他这样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抽烟,是要吓死她吗?
不过,现在已是凌晨一点,他为什么还没有去睡?
“聚到现在?”
又是简短而平静的询问。
苏颖转过身,已是面色自若,“嗯,又去唱了K,有个同事离职了。”
韩越眯起眼眸,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说出了整晚的最后一句话,“去洗洗睡吧。”说完,慵懒地起身,走向卧房。
在韩越颀长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刹,苏颖整个人重重松了口气。
他回来了。
不声不响不提前知会一声地回来了。
这就是他和她的相处模式,鲜少在家的他,连交谈都惜字如金。
苏颖如囫囵吞枣一般地冲洗了身体,却把牙齿细细地刷了一遍又一遍。
这晚,她被任启吻了。
一路上嘴里都似乎留着任启的烟草味。
那是一种罪证。
她不知道韩越能否嗅得出来,她一遍遍地刷,直到牙龈刷出了血……
等确信身体的每一处都不再留有别的男人的气息之后,苏颖才松了口气一般地走进卧房。
韩越已闭眼似是入睡,躺在两米宽大床的一侧,却是留了个背影给苏颖,这意味着今晚,韩越不会要她。
脑子里回想起昨晚和任启的相拥而眠,苏颖心里又是陡然一疼,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像是以往一样,掀开薄被,仰躺在相隔韩越一定安全距离的地方,熄灭了床头灯。
就在苏颖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韩越略显凉薄的声音传来,
“以后,别这么晚回家。”
苏颖猛地睁开眼,瞪着黑暗的天花板。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她有些不明所以,试探性地解释,“可是,部门的人没有一个人先走,我不好意思。”
韩越有着一瞬的沉默,苏颖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终于,韩越没有感情地道了句,“那你随便吧。”
一切,又重归平静。
苏颖却心里颠簸地无法平复,委屈、痛意、悲愤……,种种说得清的、说不清的情绪全都涌来,她很想问他,昨日他去哪里了,以往他比她回来的更晚怎么都不解释,如果介意她晚归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为什么要以这么淡漠的口气把她打入无底深渊?
一时间,昨日的出轨激情突然变得无足轻重。
苏颖觉得,昨日的做法真是太对了。
他无情,她何须有意?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舌忝舌忝唇,用着不大不小地声音道,“我明天要出差。”
……
苏颖一上午都在瞪着电脑发呆。
韩越一定是对她太放心了,不,他应该是太不把她放在心上了。
从不出差的她,突然说要出差,他竟然连原因都不问、去哪也不问,只是带着浓浓睡意地说了一个字,——“好”。
苏颖挫败极了。
那种要报复叛逆的心,却强烈到史无前例。
她点开任启的qq,“昨晚你说要陪你,还算数吗?”
信息发送出去,已由不得她后悔。
半响,对方才有回应,她看不到经理办公室里的他是什么表情,因为对方回复的同样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算”。
该死的韩越!
该死的任启!
苏颖在心里骂,这两个男人果然是一个德行。
下午六点,公司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苏颖,还不走?”
徐迁敲了敲苏颖的桌子,因为住在一个小区,半年来,他们已习惯一起下班、乘同一班地铁。
今天,苏颖有意地拖延下班的时间,想不到,徐迁还在等她。
她没有抬头,知道他心里没她,她不想再继续和他暧昧下去。
至于昨晚他那么用力地握她的手,她理所当然地将其解释为酒后的荷尔蒙雄起。
事实上,似乎也确实如此。
吃一堑长一智,苏颖已不会随便地自作多情。
“我有点事没做完,加会班。”
徐迁看着她没有抬起的小脑袋,沉默半响,才“哦”了声,转身离开。
苏颖悄悄握了握拳,冰冷的手心里已经汗湿,哪怕是对徐迁说出谎言,也会让她心惊担颤,她开始佩服起自己昨晚向韩越撒谎时的淡定自若。
或许,昨晚确实是被逼急了,才会那样口不择言。
可是现在……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悔了。
韩越违反婚姻规则,韩越破坏夫妻和谐,那错在他,如今,她若是义无反顾地走进任启所开的房间,那么,她也将失去了说理的筹码。
道德的天平在心里摇晃,她瞪着手机,希望奇迹出现,能够从手机里蹦出朵花来。
不过,奇迹从不轻易光顾,苏颖等来的,只是任启轻轻敲了她的额头。
仍是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办公室碰触反应强烈,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别开头。
任启轻笑,“这么怕我?”
环顾四周,办公室只剩她和任启两人。
如今是赶鸭子上架,苏颖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任启似是很随意且轻车熟路般地抓起她的手,“走,我们先去吃饭,我带你吃鳄鱼肉。”
苏颖蹙起眉,她很讨厌任启这种说话口气,好像……她已经是他的二女乃。
“你把我当成什么?”心里想着,嘴上已月兑口而出。
任启回头,很轻很淡却又很温柔地笑看着她,“情人。”
“我没答应过你什么。”事到如今,说这句话她已经没有太多底气。
他不以为然,“我这么想就行了。”
苏颖瞪着他柔和的侧脸,很想问他:找上她,是不是因为憋了太久无法释放?
不过,答案她自己也知道,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她,换另一个稍稍看得顺眼的女人主动爬上他的床,相信他也会来者不拒。
社会风气糜烂的今天,男人们所谓的应酬很多时候和这些下流勾当月兑不了干系,她是亲眼所见:公司一个跑业务的女孩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当众摘下了文胸的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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