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拧着脸别扭了半天,阿然见一洞的石头几乎快挨个被李况用脚踢了一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说道:“罢了,冰疙瘩,我实在是忍不过你,也学不会你摆一张臭脸给人瞧。哼,只能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你不许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李况板着脸走了过来,见阿然一脸笑眯眯的,也无法再和她赌气,对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遍,方才将她的头轻轻揽进了怀里,皱眉说道:“阿然,就算你好了,也休想不听我的。惹恼了我,我把长白山上所有的人参都毁了去。反正只要能救得了你,别人的死活和我也没关系。我现在还要帮你去找药,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你放心,不管别人怎样,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阿然脸上微微一红,靠在李况的腰间,心中又是甜蜜又是不满,张了张小嘴,也不知道如何答他。李况见她红着脸不说话,在地上发酥了好一会儿,方才微微咳嗽了一声,放开了自己的胳膊,不声不响地走到了一旁。
阿然见李况心不在焉地在山洞里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洞而去,忙在身后轻唤道:“李况,你自己一个人当心些,别再去招惹那些怪物了。”
李况回头,深深看了阿然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阿然见他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走了,靠在池壁上,一个人魂不守舍地发了半天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心中千丝万缕,也理不出个头绪,只是觉得时间太慢,眼巴巴地快把洞口也望穿了,却是怎么望,也不见李况回来。
阿然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唉声叹气,在池水里坐了半天,忽然想起李况练功的样子,不由痴痴一笑。学着他盘膝而坐,也在自己身前划了一个圈,想将体内四处奔散,毫不受控的内力聚合起来。没想到她刚一吐气,胸口就痛不可挡,一股热辣辣的气息在体外翻滚,好似整个人都在被烈焰炙烤;阿然见势不妙,赶紧停了下来,没想到她下意识地用内力去抵挡泉水,又将自己体内不受控的气息牵引了出来。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互相撞击,如同月兑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
阿然暗叫不好,忍住剧痛,挣扎着想从泉水中爬出来,然而胸口一时间竟好似有千万根钢针扎在上面,痛得她是放声大叫,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然才悠悠醒转。睁眼一瞧,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山上的洞窟中。一簇熊熊的篝火就在石床边烧着,一大张又柔又软的毛皮却是紧紧裹在了自己的身上。阿然只觉得又温暖又舒服,不由长长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居然觉得痛楚已消。她大喜过望,刚想坐起身,忽然发现自己上衣尽去,居然是半个身子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
阿然圆张着小嘴,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洞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猛地狂呼乱叫起来:“李况,你这个混蛋,你这只臭狐狸,你,你,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咳咳。”一声轻轻的咳嗽,洞口一个灰色的影子动了动,慢慢转过了身。原来李况全身披着一幅厚厚的狼皮,一直坐在火边。他见阿然目瞪口呆地瞪着自己,却是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阿然,恭喜恭喜。我看你中气十足,看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真是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