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冰摇摇头：“爸，您就不要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冉成杰点上一根烟：“经商也是分层次的。
第一层是营销策划，也就是目前大多数人在做的层次。
第二层是企业运营，就是做一个有作为的老板。
第三层是资本运作，这个层次已经不再计较一分一厘的得失，而是把钱当成工具，通过整合资源来达到一个目的。
第四层就是行业运作。他一行一动都在影响着整个行业。比如柳传志对于IT界、张瑞敏对于家电行业。
最顶层是影响宏观经济。能到到这个层面的商人全世界屈指可数。我国的荣毅仁，美国的洛克菲勒。
而严伟峰的网站计划已经站在行业运作的门口了。”
冉冰目瞪口呆：“爸，你是不是高估他了？”
“高估？”冉成杰疑问道：“是你轻敌了。我这么明白是因为也有类似的想法，因为遇到几个难题将计划搁置了。那几个人和我说严伟峰的计划时，你不知道我的震惊有多大。相信他也会遇到我所说的难题。要是说他能解决，绝对会相信。此人思维广阔，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水平确实在我之上。”
冉冰一脸的失望：“那怎么办？”
“办法总是有的。严伟峰有二个弱点：一是资金，他现在手里的钱不多，要搞这个网站差得很远。二是时间，现在他要一边赚钱一边做网站，速度就会很慢。因此只要我看一眼他的网站，就能知道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然后建立自己的网站，大力度推广，将他的网站变成先烈还是很有把握的。而他如果得不到风投的注资，也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冉冰跳了起来：“爸，我明白了。明白了！我们学习腾讯，走严伟峰的路，让他无路可走。现在我就找几个人盯着网络，只要有新的地产网站出来马上通知您。”
冉成杰笑了：“做得对。多注册几个QQ号，见人就宣传，只要能传到PE、VC的耳朵里，就行了。不求他们不给严伟峰注资，只要拖住一段时间就行。”
……
冉冰回到家，坐在客厅里想事情。
母亲张青茹问道：“怎么了？有事？”
冉冰道：“妈，您说我爸是不是怕严伟峰？”
“这话是怎么说的？”
冉冰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青茹摇头道：“这不是怕，是谨慎。你爸的一贯风格。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在布置上攻防兼备、进退有度，何必要害怕呢？”
听母亲这么说，冉冰放心了。随后问道：“可是我爸干嘛要和严伟峰起这样大的冲突呢？大家做自己的生意不是很好吗？”
张青茹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惹上严伟峰这样强悍的对手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他俩之间一定会有一场大战，这是必然的。”
“为什么？严伟峰一直很尊敬我爸，也从来不抢生意。怎么会开战？”
张青茹笑了：“这是他们俩的地位决定的。金字塔的顶端只能做一个人。严伟峰是很洒月兑，对你爸从来都是退避三舍。这是为什么？在你爸眼里也许他俩好好地抢上几个项目，分出高下，即便是输了，也会心安理得。而严伟峰的表现给人的感觉是蔑视。这比杀人还难受。”
冉冰接着道：“是，我理解爸爸了。那您认为严伟峰哪一方面最厉害？”
“意志！这个人神经就像钢丝一样坚韧，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摧毁它。这么多的挫折都没有打到他；从一个端盘子的到房地产策划行业领军人物，没有张扬过。出了这么大事情没有气馁过。这种处变不惊，淡看荣辱，百折不挠的意志才是强人与普通人的区别。”
“妈，也许是装的，勉强控制一下而已。”
“胸有奔雷面如平湖者可为上将军！这句话你没听过？这个人有如此的意志，现在又有冲天的仇恨，我最担心的是此次不但没有打到他，反而成就了他。”
冉冰心里又是一惊：“妈，你是说我爸不一定能赢？”
张青茹叹了一口气：“他俩都是绝顶的高手，对方能做什么，会做什么彼此一清二楚。谁输谁赢只能看天意。努力吧，你的任务很重。”
冉冰无语，心情像石头一样沉重。
晚上，虞竹松站在阳台上，像是在欣赏夜景，又像是在眺望远方的明月。
妻子乔玉走过来，把一张椅子放下，问道：“竹子，你干嘛呢？”
虞竹松坐下，把妻子揽到怀中，说道：“在想大伟。今年冬天太冷，大伟去了北方，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了。”
见丈夫说到严伟峰，乔玉叹了一口气：“大伟也是真可怜，三十多岁了，孤身一人四海飘零。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虞竹松摇摇头：“不知道。我送他走的时候是去新疆看他在牢里的兄弟。之后就再也没联系。不知道去哪了。也许找了一个仙境隐居了。”
乔玉笑了：“隐居？现代社会还有这种事？大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他一起面对，还放他走，让他去隐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话一出口，立刻感到说错了，一脸歉意的看着丈夫。
虞竹松没在意：“放大伟走是有二个原因，一是休息。这些年大伟一个人要照顾五个家庭，还要搭救在牢里的四个兄弟。还得做事。现在他的四个兄弟都减刑很多，有二个就要出来了，那几个家庭的孩子也已经长大，能自食其力了。大伟也该休息一下了。第二嘛就是提高。这些年大伟仅凭专业闯天下，因此遇上冉成杰这样的小人就被阴了。因此他要静心修炼，提高综合素质。”
乔玉有些惊讶：“大伟还要修炼？真的想成仙呀？”
虞竹松开心地笑了：“差不多。这次功德圆满，即便成不了仙，呼风唤雨点、石成金的功力还是会有的。”
乔玉一脸的羡慕：“真的太好了，这样找冉成杰报仇就不费力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你们公司的项目给冉成杰。这不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吗？”
“这是大伟的意思。不然下多大的雨也淋不着他呀。”
乔玉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大伟脑袋进水了？”
“大伟的脑袋怎么会进水？虽然他和我说了很多的理由，最主要的是大伟觉得冉成杰还没资格做他的对手，因此要帮他上一个台阶。钟慧生一直在帮冉成杰争取项目，我只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乔玉竖起拇指：“你们俩真是配合默契。”随后又满脸迷惑地问道：“既然你们是这样好的朋友，干嘛像特务一样，不公开往来？”
虞竹松笑了笑：“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我作为销售经理和策划经理争营销总监的职务，大伟帮我做了一份策划案，被钟总看中，因此我就平步青云。没想到从此钟总对我青睐有加，还要我负责集团的策划推广工作，没办法，只能让大伟代笔。他担心事情败露，就在表面上疏远了我。甚至改变了策划风格，把踏实严谨留给我，他走出奇制胜的路子。”
乔玉用手指刮着脸道：“真不害羞，大名鼎鼎的虞竹松竟然是个作弊的高手。”看着丈夫尴尬的表情，又说道：“大伟这么厉害。真的让人服气。”
虞竹松呵呵一笑：“当然厉害。他从我们公司的规划方案中看出了公司的要求，甚至了解到钟总的爱好性格，也就是说那个方案是给钟总量身定做的。”看着妻子惊讶的表情，继续道：“我们俩相比，也就是在施工上我稍微强一点，规划、销售、策划大伟都是很有见地的。”
乔玉感叹：“大伟这样帮你，也是因为当初你帮了他太多。你们都是义士。我也有点明白大伟败给冉成杰的原因了。有句话‘义不兴贾’。”
虞竹松摇摇头：“你说的不对！首先，大伟没有败给任何人。其次，纵观古今中外的商业巨子，全部是‘义士’，应该说‘义兴大贾’！”
说着，虞竹松的手向下一挥，坚定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