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成杰摇摇头:“我倒是认为此人完了。”
冉冰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此人一贯是轻车简从,生活简朴。那是因为他心理强大。现在带着寡妇女友,开着悍马四处显摆,却反映出心理的脆弱。”
“是这么回事!不过,爸,他不是在玩什么鬼把戏吧?”
冉成杰笑了:“不会。他这样做是给他的家乡人看的。不愿意掉面子。要是在我们面前这样的话,那就是玩鬼把戏。”
冉冰不解:“您详细的说一下好吗?”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钱人装穷,没钱的装富。聪明人装傻,笨人装聪明。大家都在尽量的掩饰自己的弱点。所以我说严伟峰在家乡人面前显摆是底气不足。当人聪明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往深里想一层:这样做是傻,好我就装聪明,好让别人感觉是傻,要达到欺骗人的目的。所以我才说严伟峰在我们面前显摆,那就是玩鬼把戏。”
冉冰笑了:“明白了。人使什么手段是根据对手来决定的。我们聪明,直接装白痴不会相信,就不如装聪明,好让我们感觉他傻。”
“对!现在我倒是感觉可以对严伟峰稍微放松一下警惕了。此人也就这样了。”
“为什么?”
冉成杰点上一根烟,悠闲地说:“眼高于顶的人竟然去追一个寡妇,开着别人的悍马四处招摇。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追求了。”
“那他的网站是不是也不会做了?”
“这点不好说。不过他这样做也说明还没有突破瓶颈,不然他早就会推出了。现在行为说明他也可能会死心。不过我们还是要注意他的行动。”
冉冰点头:“好的我会继续注意的。有一个事情,白羚的姨父是云中最有名气的房地产开发商,严伟峰也许会借机重返房地产。”
冉成杰赞许的说道:“小冰,进步不小。知道把事情搞清楚再汇报。严伟峰重返地产圈我阻挡不了,可是却是好事,说明他的计划彻底报废。按部就班的发展,他要想赶上我们,就难得多了。甚至可以说基本无威胁。”
冉冰点头:“是。他再厉害,年薪也就是几十万。够干嘛的。不过他要是借着他女友的实力也许会很快发展起来。”
“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此人自视甚高,一般来讲是不会用他女友的钱,怕被别人笑话。看人主要是人性,特别是这种有才华的人。”
“人性?有这么重要吗?”
冉成杰加重语气说道:“小冰,你爱看三国,怎么没有看进去?我问你:曹操征袁绍,担心刘表、孙策背后袭击。郭嘉怎么说的?”
“刘表只是个夸夸其谈的人,知道才能比不上刘备,给他兵权,担心控制不了,所以不会有事。而孙策刚刚吞并江东,所杀的都是英雄豪杰。而孙策本人又轻率疏于防备,虽然拥有数十万兵甲,但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日必然死于刺客之手。”说到这里,冉冰笑了:“爸,这次我真的明白了,无论什么好计策都是从对对手的人性把握上得来的。熟悉对手,掌握他的性格特点,就立于不败之地。”
冉成杰开心地笑了:“是,其实和人打交道的方法千万种,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使用的方法也不同。你以后要注意观察每一个人,只要你能够掌握对手的人性,就会无往而不利。”
“我知道了,爸。听您这么一说,我对三国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新浦江的项目为什么还不能开盘?”
“钟邦宪的意思是等房地产公司上市之后再开盘,以便上市第一年有一个漂亮的年报,使股价维持在合适的价位,这样就不怕和帝茂的对赌了。”
冉冰笑了:“钟邦宪是怕成为第二个太子女乃呀。哈哈。”
冉成杰没笑:“这有什么可笑的。李途纯要是有钟邦宪的老谋深算,不会是这样。”
冉冰点点头:“外国投行不是救世主,是一头凶狠的野狼。”
……
投行这头野狼,此刻在虞竹松却乖得像小绵羊。
虞竹松刚刚回到上海,向董事会述完职,就来到新浦江,会见帝茂投行大中华区投资总监诺德威。一个老牌的英国绅士。
一见面,诺德威很礼貌的表达了对新浦江没征求他的意见就花走十三亿资金表示不满,但是又说很理解钟邦宪和虞竹松,称赞他们做得对。
对于这种左右开弓的说法,虞竹松笑笑:“感谢诺德威先生的理解,这件事情是因为太突然,所以才会在事后通知贵公司。”
诺德威点头:“我们相信钟总和虞总对于合作的诚意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不过通过这件事也看出新浦江对国际化公司的理解还不够,所以我方邀请了著名的金融博士史洪征出任新浦江的财务总监,不知道虞总有什么意见?”
虞竹松心道:分明是不信任我们,还说的这样正大光明。嘴上说:“这一点需要请示钟总和董事会。我们有权力发表意见。”
诺德威点头:“好的。我静候佳音了。”
虞竹松回到家里,在客厅里泡上一杯茶,又打开音响,听着悠扬的萨克斯,然后坐在沙发上像老僧入定一般。
乔玉走过来问道:“累了?上床躺一会吧。”
虞竹松摇头:“不累,是心虚。”
“心虚?你做错事情了?”
虞竹松笑了:“没有。是这样:一个人在深夜走在旷野上,四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同时也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那是什么感觉?”
乔玉说道:“那太可怕了。竹子,到底有什么事?”
“我在巴克图就是这种感觉。你想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尤其是今年的经济环境,大家都该红了眼像狼一样猛扑过来才对。可是恰恰相反,没有一点动作。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表演。整个场面就像大海,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是却暗流涌动。更是深不可测。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巨浪打来,敬你沉入海底。这种寂静太可怕了。”
母亲虞彩凤走了过来,坐到虞竹松的对面:“竹子,你的压力太大了。”
“妈,是责任太大。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看着儿子一脸的无奈与沧桑,虞彩凤心痛,随口说道:“竹子,你的经历太少。像大伟经历那么多,遇上这样的事情就不会这样。我和他说过你现在还年轻,就是不听。”
虞竹松听母亲说道大伟经历,点头称是,没听清母亲的话。
乔玉却听得清清楚楚,问道:“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虞彩凤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我是说自己心里说竹子还年轻,不行就请示一下,再回房地产公司当总经理吧。”
虞竹松苦笑:“请示了好几次了。钟总不同意。”
虞彩凤站起来:“你自己看着办,这事情我也不懂。先做饭去了。”
乔玉目瞪口呆的看着婆婆出去,心想:婆婆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