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转瞬即是。江湖与阿诗幼结婚那日,水月苗寨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基莫令人摆下酒席,招待四方宾客和全寨老少。歌手们演唱着婚礼仪式歌和生产,生活,人情世故等风俗之歌,婚礼在欢歌和祝福声中进行。善良纯朴的苗民跳起了芦笙,铜鼓,木鼓舞。木鼓,皮鼓,铜鼓,芦笙,芒筒,飘琴,木叶及各种箫笛之声缠绵耳畔,丰富多采的苗族服饰堪与彩云媲美,有道是五溪衣裳共云天。恍然之间,水月苗寨变成了虚幻之仙境。基莫心想,既然已打破不与异族通婚的习俗,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婚礼能简则简。于是把第一日接新娘,第二日返回,第三日谢客人的婚礼集于一日,并打破新娘不落夫家的习俗,让江湖与阿诗幼当夜进入洞房,把汉族和苗族的习俗兼容并举。
青月一直装病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此时她身着新娘礼服,头顶红布巾,听着外面的欢庆之声,心似刀绞,早已泪水渗渗。晚上,全寨的男女老少和外来的宾客各自寻找伙伴,围着燃起的堆堆篝火载歌载舞,婚礼渐渐进入高潮。青月乘着众人载歌载舞之机,从后面绕道至洞房处,身体一长,夺窗而入。洞房之中,阿诗幼孑然一身,静坐床沿。阿诗幼身穿绣花衣裳,头顶红布巾,正在一颤一颤地抽咽。青月走近阿诗幼身旁,轻轻掀起阿诗幼头上的红布巾,看到阿诗幼双目红肿,泪流满面,青月便犹豫了。此时她才明白,阿诗幼是多么的爱江湖,如果自己与她掉包,事后不但会伤害江湖,而且自己与阿诗幼都不会过得幸福。江湖与阿诗幼的爱是两心相通,两情相悦,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江湖喜欢的是阿诗幼而不是自己,万不能因为自私而伤人害己。于是青月狠下心肠,打消了掉包的念头。
青月不等阿诗幼开口说话,便点了她的穴道,放下头巾,转身一跃,又夺窗而出,沿着偏僻的小径奔向自己的房间。快到房间时,黑暗中忽地闪出一人,未等青月反映过来,来人便以迅雷不及摭耳之势封住青月的穴道。来人抱起青月,施展轻功,奔回洞房,途中轻轻叨念一句:“没有出息的东西,亏我白白抚养你长大成人,今晚休想掉包,坏我大事。”青月听出是宏达寨主的声音,但她此时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只能任凭宏达寨主将她抱回洞房。青月双目一闭,心想一切听天由命罢。基莫进入洞房,先去点住床上坐着的阿诗幼的穴道,然后将青月放进被窝,抱着阿诗幼夺窗而出,奔出水月苗寨,窜进深山里。基莫在心里想,若不是王长毛提醒,这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头顶红布巾的丫头,量那已经有*分醉意的江湖纵然长着火眼金睛,已分辨不出谁是谁来。
基莫来到一乱石之处,按开机关,进入山洞密室,把阿诗幼放到床上,然后阴森森地说道:“青月,老夫本想杀了你,但见你貌若天仙,初见之时便能迷我心志,摄我魂魄,让我瞬间陷入恍惚之中,真是不曾多见的美人,我便下不了手。待我去应付完诸事,再来好生伺候你。”阿诗幼听到义父之言,先是一头雾水,后来便明白是义父弄错了。然而她的情况与青月一般,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听得义父的脚步声消失在黑暗中。阿诗幼无力地闭上已经红肿的双眼,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