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遗梦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24  江城子

作者 : 卯升斌

武玄方丈暗暗吃惊。杀人者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墓地交手的黑影。离鸳见着尸体和血迹,十分害怕,同时不由自主地想起师傅在客栈说过的话,于是一句令人吃惊的话月兑口而出:“师傅,他们就是被你教训的小蟊贼吗?”围观的人群闻声,转过身来,目光齐刷刷投向武玄方丈和离鸳。武玄方丈亦是吃惊,心想离鸳这孩子一向聪明伶俐,此刻怎么会说出这等蠢话来。所幸的是这些人都是年轻人,不认识他这个四十年前来驱妖逐魔的活神仙。而且死者亦非本地人,否则要是被死者的家属或者亲戚朋友听到,将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武玄方丈不敢多想,更不敢前去打听究竟。围观的人群还未完全反映过来,武玄方丈就一把抓着离鸳的手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望东南方向绝尘而去。武玄方丈携着离鸳一口气奔出四五里路,来到鬼唤魂谷,才放慢脚步。武玄方丈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歪打正着,碰上这待邪门之事,寨子里昨夜竟然还真的发生一些离奇的事情。武玄方丈正思索着,还没来得及训斥离鸳,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大师好功力。”这声音初入耳时,虚幻缥缈,若有若无,紧接着一种强大的声波席卷而来,大有排山倒海之势,震耳欲聋之感。离鸳甚感惊奇,这声音如此奇特,生平闻所未闻。于是举目四望,但见路旁的古树之下,巨石之上,端坐着一个精瘦的老者。老者手执酒皮囊,正仰头而饮,一副怡然自得之态。

这声音武玄方丈十分熟悉,虽已有十多年未闻,却仍记忆犹新。此人正是水月苗寨德高望重的长老姬斋,现在是水月苗寨的寨主。却说姬斋昨夜痛杀那六个汉人后,正欲返身回到寨中,忽听得一阵风声从不远处传来。姬斋定眼一看,竟是一条人影,于是施展轻功尾随其后,追至鬼唤魂谷中的墓地。姬斋远远的观望片刻,觉得此人行踪诡异,怀疑与那六人是同伙,于是打算从后面攻其不备,取其性命。后来被其发现,与之交手,打斗数十合回后,发现对方使用的尽皆是苗家拳法。姬斋便闪身入林,欲静观其变。可是当姬斋闪入林中,找到隐蔽之处回过头来,对方已没了踪影。话说至此,姬斋方问道:“那人想必就是大师了,大师昨夜莫非也是为这六人而来?”

从姬斋的口中得知,那六个汉人是朝延派来的武林人士,意欲前往水月苗寨行刺。近因天呈奇象,六日一现。每隔六日,傍晚的天空便会出现奇异的赤云,无以计数的云团幻化成人像,血淋淋的阴森可怕。每隔六日,夜空的流星便会一槽一槽地划过天宇,让人感到匪意所思。又有苗谣盛传:三十年一小反,六十年一大反。于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将这奇象,苗谣与那两次苗民起义联系起来,趁机添油加醋向官府告密,说水月苗寨不但违反禁武令,还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姬斋正在暗查这诬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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