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遗梦之西南悲歌:苗巫九引 029  江城子

作者 : 卯升斌

肖甲日夜忙着在韦昌辉家制造武器,基本上没有时间回家。柳灵母女二人精心照料着离鸳,不但没有感到麻烦,反而觉得生活过得充实有趣。经过好几日的调养,离鸳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一日,肖烟替离鸳擦脸,竟然被离鸳俊俏的脸蛋迷住,忍不住春思萌动。肖烟只顾端详,不知不觉间走了神,手中的帕子捂住离鸳的口鼻也忘了移动。离鸳轻轻抓住肖烟的手,并将它移开,吐了一口气,方说道:“肖烟妹妹,你可憋死我了。”

肖烟的手被离鸳抓住的那一瞬间,她的全身一颤,如触电一般,顿时感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一种不曾有过的美妙之感遍及全身。听到离鸳的话,肖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手缩回来。肖烟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离鸳。离鸳正用深情而忧伤的眼神凝视着肖烟,肖烟的心田之间立即又泛起一种震憾灵魂的忧伤。那忧伤从离鸳的眼神中传过来,注入她的肌体,没入她的心灵,并迅速取代她原有的快乐。肖烟竟然莫明其妙地为离鸳伤感,难过,甚至,想为离鸳哭泣。

肖烟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了一声对不起,低着头逃也似的退出卧室。肖烟退出卧室后,傻傻的站在堂屋中,满脑海都是离鸳那张俊俏的脸和那种忧伤的眼神。肖烟心想,难道自己喜欢上了离鸳吗?可是一想又感到不可能。与离鸳相处也只不过是数日,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他。再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甜蜜的幸福,可是自己总是为离鸳眼中的伤忧而难过,并且是无法克制的难过。

“烟儿,你犯什么傻,怎会把擦脸的帕子衔在嘴里?”柳灵端着药汤走过来,看见肖烟奇怪的行为和表情,便问肖烟。肖烟娇娇地叫了一声娘,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哎呀,你的脸怎么这般红,是不是胭脂涂多了,来让娘帮你擦擦。”看到柳灵已经走到面前,肖烟才回来神来,同时发现自己竟然将为离鸳擦脸的帕子放在口中咀嚼,于是愈加窘困,更加脸红心跳。如果不是柳灵提醒,她还在回味着那咸咸的汗味呢。肖烟立即就感到无地自容,一头扎进柳灵的怀里,撒起娇来,口中不停地唤着娘亲。肖烟在柳灵的怀里温存须臾,才慢慢抬起头,眼光中尽显万种风情。柳灵看着女儿这般撒娇,便微笑着用手去抚模肖烟的脸,与此同时心中又是一惊:“烟儿,你的脸怎么这般发烫?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娘!”肖烟的声音娇滴滴的。肖烟紧紧把头捂在柳灵的怀里,好象要将心事隐藏起来一般,也不回答柳灵的问话。柳灵感到十分纳闷,心想这肖烟平时活泼可爱,直言直语,今日怎么会变得如此扭扭捏捏,看样子也不像生病。柳灵终究是过来人,她很快就看穿女儿的心思。柳灵唤来下人,把药罐递过去,叫下人去给离鸳喂药。下人领命走后,柳灵方把肖烟搂在怀里,故意逗肖烟:“烟儿,离鸳再过几日身体就完全康复,到时把他送到韦昌辉家去住。对了,洪秀全从广东带来的一个姑娘名叫玉如萍,既聪明又贤淑,现在正好住在韦昌辉家。我看她与离鸳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娘改日找个时间,去搓成这门亲事,也好让离鸳有个归属,不再这般孤苦伶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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