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幻裁,团裁。
“我……有样东西给你!”赫连思霁吞吞吐吐,面色极不自然,握着玉佩的手心几乎捏出了汗来,这还是当初在东商国的时候,花了二两银子买的,买这对定情玉佩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他,如今终于鼓起勇气来送给他了。
“什么……”崇政清岚伸手接了过来,当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时,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再抬眸望向那女人,只见她面色绯红,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崇政清岚唇角的笑意越漾越深,直至那抹倩影消失在青石小径的尽头,他这才缓缓的低垂眼敛,凝视着手中的玉佩,从色泽光润看来,这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廉价之物,可是他却显得小心翼翼的在指尖来回摩挲。
下一刻,只见崇政清岚娴熟的褪去腰带垂下的那块玉佩,将赫连思霁送给他的这一块,小心仔细的穿换到金丝线上,随手将那块褪下来的那块价值不扉的宝玉递给身边的侍卫:“这块玉就送给你了……”
侍卫面色一僵,显然吃了一惊,连声道谢接过美玉,小心翼翼的偷睨向主子脸上的神情,从崇政清岚自眼底流露出来的笑意,他不难判断出主子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这自然是和那位赫连姑娘有关,再顺着主子腰带垂吊的流苏穗子往下打量,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取代了他手里的这块美玉,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一直到傍晚时分,崇政清岚忙完公务,这才迫不及待的出宫去,想和赫连思霁一起吃晚饭,顺便再调侃她一番,问问她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定情信物?一想到那丫头的害羞的模样,他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随行的侍卫胆战心惊的偷睨向他的方向。
只不过,这一趟出宫却令他再也笑不出来,那个女人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医学堂的紫莲姑娘说她已经一整天未露面了,崇政清岚脑子里突然一道惊雷划过,莫言骜唇角的那一抹狡黠再现,令他不由打了个寒颤,迈开长腿便直奔向威远镖局。
威远镖局大门紧锁,崇政清岚站在门前,直感觉犹如一般凉水从头淋到脚,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弄出那么一桩事儿来,若是他没有去下这笔单,也就不会出这桩事儿了,又或许,他昨夜要是对赫连思霁说明这件事儿,她也就不可能被莫言骜骗走了。
“派人去城门打探,有没有看见赫连姑娘和姓莫那小子的踪迹,有任何消息,及时向本王禀告。”崇政清岚低沉沙嘎的嗓音,透着浓浓戾气,方才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鹰眸低垂,凝向垂挂在衣袍间的那块玉佩,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突如其来的送去一块玉佩,这举动原本就十分值得怀疑。
“是,七皇爷。”侍卫小心翼翼的应道,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惹崇政清岚,看来那位赫连姑娘的威力还真是挺大的,让大名鼎鼎的七皇爷,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阴云密布。
而就在崇政清岚耗动大量兵力朝向方向搜索时,赫连思霁和莫言骜正悠哉的骑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行于林间小道中。
“莫大哥,你估计咱们这一趟最快能什么时候回来?”赫连思霁坐在马车前排,悬在空中的小腿甩呀甩的,看似漫不经心的轻问着,可脸色却明显有些心不在蔫。
莫言骜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看似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怎么,这才刚刚离开就盼着回来,这京城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么?”
赫连思霁面色泛起点点潮红,虽有几分涩意,却也意味深长的应了句:“呃……是有些值得留恋的……”
莫言骜唇角的笑意僵住了,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咙,故意道:“花儿,你觉得……莫大哥对你怎么样?”
赫连思霁脸上的表情同样怔了怔,眸底划过一抹不自然神色,貌似离莫言骜上一次表白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人提到这个,更何况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她拿他当哥哥一样,真心对他好,尊敬他。
“莫大哥,从你救了花儿一命,你在花儿的心里,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就像花儿的亲哥哥一样,我真心尊敬你。”赫连思霁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铿锵,亦如颗颗石子在莫言骜的心头激起千层浪。
他不知道,若是花儿知道了他此次欺骗了她,会做何感想?心里竟涌上一股涩涩滋味,不知怎的竟然开始后悔了,他怎么就这么做了呢?只是为了抱复崇政清岚,图一时的心里快活吗?可是在这之后,他该如何的面对花儿?
“花儿,我突然觉得……这一路行程太远,你……还是回去吧!”莫言骜突然一扯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心中的犹豫终于变成了果断的决定:“现在离京城还不算远,我送你到大路口,你叫辆马车先回京城。”
赫连思霁怔了怔,对于莫言骜突如其来的这个决定,她一头雾水,感觉莫名其妙,凝视上莫言骜深邃的鹰眸,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看来在她的内心里,还是想回去的。
莫言骜唇角勾起淡淡涩笑,赫连思霁方才点头的时候,眸底没有半点不舍依恋,这对于他而言,是不是莫大的嘲讽呢?若是崇政清岚看见这一幕,恐怕又该轻蔑自己了。
只是,莫言骜还未来得及掉转马头,一道犀利的白色身影如疾风驰过,稳稳地挡在马车的前面,崇政清岚一脸铁青:“姓莫的,你这个卑鄙小人……”
赫连思霁一见崇政清岚,心里也顿时一阵心虚,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竟然这么快会追来?
“七皇爷,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赫连思霁面露难堪,吱吱唔唔的开了口,为了避免矛盾升级,她人已经从马车下来,急急慌慌的奔到了崇政清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