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初夏,梁思白17岁,却永远的失去了最爱的父亲,拿到父亲骨灰盒的那一天,她多年未见面的母亲突然出现,并将她带离了S市,乘坐飞机来到西南的繁华大都市C市。
梁思白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却并没有想像中的亢奋,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手中紧紧抱着冰冷的骨灰盒子。
“把盒子交给我吧,我帮你放着。”母亲蒋漫玲语气淡淡,伸手去拿她怀里的骨灰盒,被梁思白抱得更紧,她微微叹气,打消念头。“换个环境对你有好处,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也无法改变我是你亲妈的事实。”
梁思白沉默着,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近三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在C市。
蒋漫玲拖着行李在前走着,身后跟着紧抱骨灰盒的梁思白。
“爸爸,我们到了C市,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座城市,对不起。”眼中有泪光闪烁,前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知道,是那个女人,她加快脚步跑到蒋漫玲面前,抬眼看去,撞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微怔。
“你是思白吧?你好,我是欧梦飞。”被叫欧梦飞的男人有四十多岁,178的身高,一身灰色西装剪裁得体,全身上下散发着魅力的男人味儿,和自己的父亲很不一样,因为又当爹又当妈,四十多岁的父亲看上去像五十多岁的人,两鬓还可以见到几丝白发,可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乌黑亮丽,精神饱满。
梁思白看着那一双纤长的五指。
女儿的木讷让蒋漫玲有些不悦,她扶着她的肩笑着说:“思白,这是欧叔叔,以后我们就要和欧叔叔住在一起。”
梁思白将头扭到一边,看着旁边的人来人往,蒋漫玲秀眉紧蹙,欧梦飞笑着打圆场:“思白刚来C市,对周围的环境都还不熟悉,慢慢就习惯了。”
蒋漫玲微叹:“她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欧梦飞搂过妻子无声安慰。
车上,欧梦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蒋漫玲的手,两人有说有笑,梁思白坐在后座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发呆。
“时亚在家吗?”蒋漫玲问。
欧梦飞笑说:“听说学校有场篮球赛,吃过早饭就跑出去了,现在。”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应该在家了。”
蒋漫玲浅笑,扭头对沉默的梁思白说:“时亚是你欧叔叔的儿子,比你大一岁。”
欧梦飞这时也开腔:“小孩子和我们之间有代沟,但孩子和孩子之间就不存在了,等她见到时亚,应该不会觉得寂寞了。”
蒋漫玲沉默,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