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恩溢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道:“让痛苦转换成你继续前进的动力,你会发现自己仿佛重获新生,就像破茧而出的蝶儿一样。”
破茧而出?
这四个字,狠狠撞击着上官紫的胸口,她的心底升起一股难以遏止的憧憬与向往,而说也奇怪,横亘在她胸口的疼痛以及心底深处的阴影,似乎逐渐散去。
再仔细地想了想他的话,她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是啊!胡毅是如此的可恨,害死了爹爹,让她一夕之间失去了挚爱的家人。
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她已经被他害得够惨了,凭什么要让她往后的数十年还继续受到伤害?
为了爹、为了自己,她都不该被残酷的往事给束缚。
上官紫抬眼望着龙昊恩,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觉得仿拂有道溢暖的日阳照进她的心扉,不仅融化了所有的迟疑与不安,同时也将她一直试图压抑的情镶完全释放开来。
龙昊恩与她目光相对,就见那双眸子澄澈而美丽,而她的眉宇之间更是散发出一种不再被往事所束缚的光彩。
他松了口气,朝她一笑,而上官紫也回他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笑靥让龙昊恩的胸口悸动不已。
早在两人相遇之初,他就曾经暗暗地想象过她真心微笑的模样,此刻一看,果然美得令人屏息。
龙昊恩那愈来愈灼热的目光,让上官紫有些害羞。她垂下眼,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血痕,顿时既愧疚又感动。
她拉起他的手,凑到自己的唇边,温柔地亲吻那道血痕,甚至还以舌尖轻轻地舌忝过伤口。
这个举动宛如瞬间释放了龙昊恩心中的野兽,他的呼息变得粗重,眸光变得掠夺,强壮的手臂将她赤果的身体搂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柔软的唇腔间尝到了一丝血的气味,那更加勾惹出他原始的本能。
从龙昊恩愈来愈深浓热烈的亲吻,以及他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上官紫知道他想做什么。
尽避有些害羞,她却一点也不想阻止,因为此刻她胸臆间翻涌的情潮是如此的澎湃,让她也渴望着他。
她不仅没有挣扎反抗,甚至也升起一股想要触碰他的冲动,那让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肌肤。
纤细的手指游走在宽阔的胸膛上,那结实的肌肉是如此的强壮、如此的迷人,让她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流连轻抚。
龙昊恩深吸口气,体内的因她的触碰而更加责张。
“你这个大胆妄为的妖女,还敢再更放肆一些吗?”
上官紫睨了他一眼,像是接受了他的挑战,小手稍微往下游移而去,来到了他的腰月复。
她柔女敕的小手在他精壮的月复肌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有些不确定地停顿了下来。
她望向龙昊恩,就见他炽热的黑眸中有着挑战、有着催促,那让她屏住气息,小手再度往下……
……
上官紫与龙昊恩在后山的木屋中度过了一个下午,他们除了在床榻上亲暖地耳鬓厮磨外,甚至还不忘顺便讨论了下未来合作的细节。
直到傍晚,她才返回“华月宫”。
以往待在宫里,她难免会因为想起往事而感到抑郁纠结,然而此时她的心情却是异常开朗,在她的眼里,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可爱。
只不过,偌大的“华月宫”,气氛显得太过安静冷清了些。
一找淡淡的自嘲浮现在上官紫的眼底,她知道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
过去这两年多来,她一直用冷傲淡漠的态度来伪装、保护自己,甚至就连自己宫中的奴仆或护卫也不愿意敞开心去信任、亲近。
在她刻意的疏离之下,他们除非是受到她的传唤,否则都知道尽量别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过,这一切也该有所转变了,或许就从今日开始。
转变——这两个字让上官紫扬起嘴角,胸口升起一股暖意。
当过去那段残酷的往事不再像鬼魅一般,时时刻刻纠缠。洲缚住她的心之后,她终于能够感受到龙昊恩说的那种破茧而出的感觉。
丝丝甜蜜涌上心头,同时有着满心的感动。
此刻她能够摆月兑过去的阴影,全都要感谢龙昊恩。
倘若不是他如此坚定、如此执着,恐怕她这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永远也没办法解开心中的结。
为此,她由衷庆幸自己遇见了他,更庆幸他们彼此相爱。
上官紫踏着轻快的脚步前往书房,在愉悦的情绪下翻看了一些帐册。过了约莫两刻钟之后,门上传来儿声轻敲。
“什么人?”
“宫主,是翠儿,给您送茶来了。”
“进来吧!”
翠儿推门而入,一抬眼,看见上官紫朝她扬起亲切的笑容,翠儿像是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手中的茶。
“怎么了,翠儿?”上官紫问道。
“没……没有。”翠儿连忙摇头。
望着翠儿那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上官紫忍不住暗暗一苦笑地心想,自己过去真的是太孤僻、太冷淡了。
瞧她这会儿只不过是露出一抹微笑,就把翠儿给吓着了。看来她想要扭转自己这两年来的形象,可得要多上一点时间才行。
翠儿像是有满肚子的疑惑,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她一边为主子倒茶,一边以眼角余光偷看着她的表情。
“翠儿。”
只不过是轻声一唤,却让翠儿的肩头一颇,像是差点就要惊跳起来一样。这么大的反应,让上官紫差点失笑,同时又有些无奈。
“翠儿,我瞧起来很怪吗?”
“不……没……没有……”翠儿连忙摇头杳认,恭敬地双手本上茶水。“宫主,请喝茶。”
上官紫接过杯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地扭转一下这两年以来自己刻意塑造出来的形象。
翠儿见她很快地喝完,立刻又为她倒了一杯。
上官紫喝下它之后,肚止翠儿再倒第三杯。
“好了,翠儿,先别倒了。”
“是。”
就在上官紫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奇异的乏力感。
是因为先前与龙昊恩缠绵的欢爱,耗去她太多的力气吗?这个猜想让上官紫的双烦立刻染上红晕,然而……她却隐约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这种突然的乏力感实在有些古怪,简直就像……就像是……
上官紫蓦地一僵,呼息一窒。
这种感觉,就像两年多前她中了胡毅所下的药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
上官紫的心中惊疑不定,为了确认究竞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动声色地暗中运气,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涣散流失中。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瞬变,震惊地望着桌上的茶水,再怀疑地望向翠儿,就见翠儿满脸的心虚不安,而那神情不音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该死!早在一开始,她就察觉出翠儿的神色不对劲,但她却一迂地认为翠儿是被她突然展露的微笑给吓着,所以才失去了警戒。
想不到……想不到竞然是……
遭遇背叛的感觉,重重地划过她的心底。
为什么?为什么就在她决定要敞开心去信任身边的人时,却又遭到了无情的背叛?
为什么是翠儿?她不是一直是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吗?
“为什么?翠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紫语气沈痛地问。
“宫主,对不起,翠儿别无选择……”翠儿红着眼眶,哑咽地扔下这几句话之后,转身奔了出去。
上官紫心痛难忍,但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翠儿八成是受到收买或是威胁不这么做的,而不论指使者是谁,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危险,必须先设法月兑身才行。
上官紫咬了咬牙,努力凝聚残存的内力,然而她一离开书房,就在庭院中看见了翠儿,而翠儿身旁还有个矮胖的身影。
她一怔,认出那是先前曾收买了一批刺客想要取她性命的江德信!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翠儿会受到江德信的收买而背叛她?
上官紫恼恨地瞪着江德信,见他的身边还跟了个手持长剑的黑衣男子,她的心里立即升起警戒。
一看见她那略带狼狈的神色,江德信忍不住露出一脸得意。
他对一旁的翠儿说:“你做得很好,我会依照先前的约定,饶了你家老父和弟弟的性命。”
听见江德信的话,再看着翠儿那一脸痛苦自责的神情,上官紫的心里稍微感到一丝安慰。
至少翠儿并不是真心想要背叛她,若江德信是以翠儿的爹爹与弟弟的性命来相逼,翠儿确实是别无选择。
但是宫中的护卫们呢?这会儿江德信都带了个人闯了进来,怎么护卫们没有半点反应?
看出她的怀疑,江德信得意地道:“呵,拜你这个好丫爱的大力相助,你的护卫们有一些被她引到我预先设好的陷阱,就算没死大概也去了半条命,另外一些人中了迷药正昏睡不醒,至于其他没中计的都己经被杀了!”
听着这番话,翠儿的泪水夺眶而出。
“宫主……对不起……翠儿不是故意要背叛宫主的……都是翠儿不好……翠儿罪该万死……”
“够了!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江德信叱喝一声,举起手朝翠儿的后颈狠狠一劈,翠儿立即晕倒在地。
上官紫的心一沈,眼前的情势明显对她极为不利。
她努力咬牙强撑住,拚命凝聚起残存的气力,不让自己流露出半点颓态,因为她很清楚江德信对她的武功有所忌惮,倘若她露出一坎虚弱的模样,这可恨的家伙肯定就更肆无忌惮了。
“当初在洛阳时,我真不应该心慈手软,只刺穿你的手掌。”她咬牙说道。
“哼,你确实该后悔,因为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一提及洛阳的事,江德信的眼底就进射出恨意。那时被她刺穿了手掌,那伤到现在都还没有愈合!
更恼恨的是,他因为愤恨不甘,重金买通了一批杀手想要夺取她的性命,岂料那些家伙太不济事,不但被她给制伏,还被她的手下押送官府,咬出他这个幕后主使者。
那时他接获官府要逮他治罪的风声,只得仓皇逃跑,由于已不能回苏州去,他便一路往东北而来。
一想到自己身为堂堂苏州最大的布商,竟然沦落遭到官府缉插的下场,他就恼恨极了,尤其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他肯定连生意都别想做了。
这一切,全都是上官紫害的!
他一向是有恩不偿、有仇必报的个性,别人若是对不起他一分,他绝对会十倍地奉还。
在逃往东北的这一路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除掉上官紫,替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
为此,他花了大把银子,聘催了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杀手张烈,不仅保护自己,同时也要为他除去上官紫。
由于有了先前失败的前车之鉴,再加上他已很清楚上官紫的武功高强,这一回他决定先有万全的准备再行动。
当他来到“华月宫”附近,正思付着对策时,刚巧瞧见那个叫翠儿的丫鬟正欲下山采买些东西,他便将她给抓了起来。
在问出她家中有老迈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之后,他便立刻将那一老一小抓了起来,以他们的性命为要胁,逼翠儿为他办事。
原本他曾考虑过干脆给翠儿一包毒药,让她直接将上官紫给毒死,但转念一想,他决定要在上官紫死前狠狠地折磨她,这样才更有报仇的快感!
“哼!当初在洛阳,你若是肯乖乖跟了我,现在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现在你就算想要改变心意当我的妻妾也来不及了,因为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将你狠狠地折磨至死!”江德信阴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