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了平时常去的一家川菜馆,之后又接着去唱K.
岑欢一人霸着麦克风,一首接着一首的唱,从《他不爱我》到《最爱我的人伤我最深》,以往五音不全的她,在唱这些歌时却仿如原唱俯身,每一首都唱得无比深情,让秦戈和慕念桐两人大为震惊。
直唱到喉咙沙哑,她才把麦克风递给秦戈,而后者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若有所思。
从KTV出来,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岑欢让秦戈开车送慕念桐回去,自己从他的车后备箱拿了把伞撑开,也不待两人回应便往反方向走去。
夜色降临,灯火璀璨。
她漫无目的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刚愈合的那只脚有些吃不消开始抗议累。
而雨势渐大,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雨淋湿,如果再走下去,估计就算撑着伞也会被淋成落汤鸡。
抬眸寻找能避雨的地方,却在看到眼前那栋雄伟的建筑物后微微一楞——原来她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藿氏的总部大楼前。
她抹了把不小心滴落在额头的雨水,心里觉得悲哀——她在选KTV时选了离藿氏总部最近的一家,散场后又还不舍得回去,执意要一个人走走,其实她做的这些都是因为太想他,所以才故意选了离藿氏最近的KTV,又一个人独自走来这里,只为了两人能够不期而遇吧?
可这个世上哪来那么多的不期而遇?
别说现在下着大雨,直接从公司地下停车场开车走人的他根本不会看到她,就算他不开车,也必然不会是单独一个人从公司出来吧?
他身边,一定跟着那个即将成为或者已经成为他未婚妻的女人吧檬?
雨越下越大,很快湿透了她的鞋子和她的仔裤裤腿,冰凉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肌肤沁入体内,冷意蔓延,连心都开始变冷。
她转身走到路边,打算打车离开。
浓密的雨幕下,各种颜色的车辆来来往往,却没有一辆为她停留。
她目无焦距的盯着前方,一手撑着伞,一手伸出去做了个拦车的手势。
一辆深蓝的名贵跑车从她眼前飞驰过,很快又倒回来。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微讶的俊容。
“岑欢?”
岑欢一直认为自己的名字很土。而这一刻听着自己的名字从那人的口中吐出来,她竟感动得想哭,觉得岑欢是世上最最好听的名字。
藿莛东下了车走到她伞下,瞥了眼浑身几乎湿透的她,墨黑的眉一拧,不容置喙的拽住她的手腕走向副驾驶座,随即推她上去,又将车内的暖气开足。
岑欢冷得微颤的身子渐渐回暖,内心和藿莛东‘不期而遇’的喜欢却渐渐被一种后知后觉滋生的羞耻感所代替——才说过成全他的幸福,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丢脸啊,岑欢!
她在内心懊悔的呐喊。
“怎么撑着伞也能把自己淋得这么湿?”藿莛东看她一眼,弯身从一层置物格里抽出一张新毛巾递过去,“把头发擦一下。”
岑欢红着脸接过,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迎视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下,藿莛东下了车绕到她这边给她开了车门。
她仍旧低垂着头,下了车后环顾四周,见他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他过继到她名下的那套高级公寓。
——那套房子你还是留着和你未婚妻做你们的爱巢吧,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免得妨碍到你们。
她想起那日她对他说的话,而她却忘了把钥匙和IC门禁卡及他的银行卡还他,心头不免羞耻心更甚,恨不能挖地自埋。
“你带了钥匙没?”
头顶声音落下,她才发觉两人已经到了房门口,慌忙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藿莛东边走向厨房边对她说。
岑欢扫了眼湿漉漉的自己,换了拖鞋后一言不发的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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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卧室的门,房里的情景还和那日她脚受伤离开时的一模一样,被子还是胡乱绞成一团,可显而知这两日他也是没回来过这里。
去衣橱里拿了他的睡衣走进浴室,出来时心里忐忑不安,怕他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藿氏总部大楼前,怕他笑她口是心非。
见她出来,藿莛东端了碗姜茶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姜茶气息。
“把这个喝掉。”
岑欢打小便讨厌姜的味道,闻言鼻头一皱,摇头。
“我放了糖,不难喝。”他耐着性子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岑欢原本就心虚会被他突然提问,也不敢惹恼他,委屈的端过不算烫的碗,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下去。
之前就因唱K唱到沙哑的喉咙经姜茶这么一刺激,喉咙顿时痒得不行,忍不住一阵剧咳,心里直反胃,险些把刚入口的那些姜茶都给吐出来。
藿莛东在她身边坐下,大掌抚上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说也奇怪,经他这么一抚,岑欢的喉咙也不痒了。
“晚上你就在这边睡,我还有事先走了。”藿莛东收回手,说着要站起。
“小舅。”岑欢喊住他,水眸撩人:“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么?”
藿莛东望着她,黑眸深邃不见底,面容更是一贯的冷漠平静。
“为什么?”
“我想你了。”岑欢轻轻的说,头缓缓靠过来,枕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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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姐这是神马情况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