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进来睨她一眼,神色微微一楞:“岑医生?”.
岑欢扯扯唇,算是回应——实在是对这个中午才调`戏过自己的男人没半点好感。
梁宥西眉梢微挑,按了关门键,又去按楼层。
岑欢见他按的数字是15,顿时一楞——那不是和自己同一楼么?
之前这些天都没见过他出入这栋公寓,他应该不是住这里的吧累?
那他是来这里找朋友还是……跟踪她?
念头刚落,便听头顶落下一个声音:“岑医生,你应该不会怀疑我跟踪你吧?”
心思被看穿,岑欢耳根一热,却把脸偏向一侧,压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檬。
梁宥西也不恼,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根,微微一笑:“真是好巧,没想到中午才和岑医生见过面,这会居然又在这里碰面了。看你拿这么多东西,该不会是也住这里?”
也?
岑欢皱眉。难道他真的住这里?
思忖间,梯门开启,身旁的男人见她不答,率先走出去。
岑欢跟在后头,看着他竟然走到自家隔壁门口站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岑欢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和自己同一楼层,竟然还是她的邻居!
梁宥西进门前回头看来,俊容勾笑的样子平易近人,十足好男人的模样,与中午出现在岑欢诊断室时臭着一张脸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岑医生,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岑欢心里正懊恼他居然和自己是邻居,恨不能立即从这栋公寓搬走换个地方住。听他这么问,哼了声,冷着脸一声不吭走到自家门口开门进去。
看着她在眼前消失,梁宥西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嘴角,进屋。
*****************
听到门铃响,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岑欢楞了一会,好奇会是谁来找她。
毕竟除了父母,她再没告诉任何人她回国的消息,包括最要好的慕念桐。
洗干净手走出厨房,眼贴上猫眼往外瞧,见门外站着一个抱着一大束黄玫瑰的男孩子,身上穿着印有某某鲜花坊的制服,显然是鲜花公司的速递员。
可她并没有订购鲜花,鲜花公司是不是搞错了?
她困惑地打开门,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把花递过来:“您好,请问是岑小姐么?这是您朋友送您的鲜花,请签收。”
朋友?
岑欢狐疑的接过,等签完单关上门,她在那一大束黄玫瑰了找了半天,却没找到送她花的人留下的只言片语。
她记得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那么是谁借花向她表达歉意呢?
脑海里猛然浮现隔壁住着的梁宥西,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即否认。
那个混蛋一脸的痞子相,中午的事情摆明了是他唆使那个梁劭北一起来捉弄她。既然是恶意捉弄,又怎么会对她有歉意?
不过她真不懂他为什么要捉弄她?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吧?
真是莫名其妙!
还脑外科一把刀呢,他真应该给自己的脑袋开一刀看是不是哪里搭错了线。
瞪着怀里娇艳欲滴的黄玫瑰,猜来猜去猜不透是谁送的,扔掉又觉得可惜,索性找来一只花瓶把花插好。
******************
夜色迷离,城市闪烁的璀璨霓虹暗淡了天边的星光。
夜风温柔,岑欢靠在阳台上眺望远处,脑海里不经意浮现某个画面:她坐在阳台的高墙上,手里拿着手机威胁电话那端的男人——你若回来,我保证今晚之后,不会再缠着你。你若不回来,记得明年今日,去我坟前时给我带一束我最爱的火红郁金香。
当时毕竟年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蒙蔽了理智,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若换做是现在的她,一定不会再有当时的勇气去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
爱上自己的亲舅舅,逼着他和自己乱`伦,那样疯狂到丧失理智的感情,如今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后怕。
当时她不懂他为什么不爱她,这几年却是渐渐明白,有些感情不管再浓烈,都始终无法跨越血缘的羁绊,无法像寻常男女那样毫无顾虑的放手去爱。
这世间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她一样傻。而她当时能不顾一切的豁出命去爱,大抵也是有些年轻莽撞。
这几年她背井离乡,只为离他远远的不再打扰他。她很努力的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尝试着遗忘一些过去。
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忙着学业工作和照顾女儿,梦里好久都不曾再梦到过他。
她以为她已经开始在忘记他了,可如今重回这片故土,每经过一个曾和他走过的地方,或看到类似的情景,她都会不自觉想起那些被沉淀在心底的回忆,想起那张好看的脸,想起那些夜里两人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的欢爱。
那日听母亲提起他,有那么一刹那她好想从母亲口中得知他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想知道他是否已经和那个女人结婚,又或者是已经做了父亲,想知道他有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过她,有没有向母亲打听过她的消息。
可也不过是想想,她终究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女儿,她不论如何也要克制住自己。
记得他说过不论谁的命里的,爱情都不是全部,如今她有了女儿,已经足够。
呼吸里涌入淡淡的烟草气息,混乱了她的思绪。
她下意识皱眉,四下张望,搜寻烟草气息的来源处,结果在隔壁的阳台瞥到一道人影——白T恤,卡其色休闲裤,修长的指间星火闪耀,侧颜在袅娜白雾中时隐时现。
即便如此,岑欢还是立即猜出对方的身份——她可恶的邻居梁宥西。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刚要收回视线回房,不料那张脸偏偏好死不死的看过来,四目相对,对方眉头一挑,像是不解她为何那样瞪他。
岑欢被当场抓包也毫无愧色,只是脸热了一热,撇开眼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岑医生,花收到了么?”磁性的声音自隔壁的阳台传来。岑欢一楞,记起之前收到的那束黄玫瑰,美目瞬地瞠圆:“那束花真是你送的?”.
梁宥西转身面向她,微笑道:“我为中午的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毕竟大家是邻居,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带着怨气相处总是不太好。”
有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岑欢虽然不可能凭他一束花几句话就原谅他的恶意捉弄,却也碍于那张笑得像喇叭花一样的俊颜而隐忍着满腔的不爽。
“岑医生,其实劭北是真的身体有问题,你要不信可以去问你们科别的医生。”反正他下午已经和其他医生打过招呼了,不怕她问出什么来。
岑欢仍旧不语。
就算那个梁劭北是真的身体有问题,而他也的确是代其咨询,但那句‘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手`婬是怎么一回事,不如岑医生教教我’却是赤`果`果的调`戏,她不可能当作耳聋没听见。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梁宥西轻咳了声,将烟头捺熄,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让她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其实中午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认识,并没打算说那些痞子话的,只是当时被父亲一通电话气得够呛,心情不太好,体内的恶劣因子作怪,才忍不住想逗她,结果没想到把她给惹恼火了,当场发飙。
“岑医生,我觉得你好面熟,是不是以前见过?”梁宥西单手攫着下颌,半眯着眼尾狭长的漂亮眼眸打量她,表情若有所思。
岑欢皮笑肉不笑的白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返回客厅。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她关了客厅的灯回房休息,刚上床,手机传来收到新短信的提示声。
短信显示是一组陌生号码,她点开阅读内容。
岑医生,六年多前,耀之的生日舞会上,我见过你。
你脚上那双色彩斑斓的板鞋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我六年多来从未忘记。
————————
(各位亲爱的新年快乐!今天只更3000,明天才恢复6000更新,感冒还没好,加上芥末只有过年才有假期,想今天偷个懒去外头转一转,大家谅解一下哈~~)